本来金瑞鑫只想带袁柏和结香回去的,可因为高氏拐带太子,有可能来找金瑞鑫寻仇的事情,金瑞鑫已经很久没让苗靖琦出去玩儿过了。
苗靖琦知道金瑞鑫要回村后,就主动提出要跟着一起回去,她在家里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元铭的朋友已经回了州府,袁松和银杏要去暇茗居和元福鑫理账,也确实不方便带着她,金瑞鑫也只能带着苗靖琦一起回去了。
回村的路上,苗靖琦特别开心,就连坐骡子车都不头晕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一直跟金瑞鑫、结香说个不停。
金瑞鑫不想让苗靖琦看到窑洞里面被破坏的样子,她让袁柏把马车停好后,就跟结香一起带苗靖琦在山里转转,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珍稀的花草和药材。
主要是她一会儿准备用上次银杏给张如玉下药时,从张如玉那里拿到的刻着她名字的发簪作为证据,去里正家里哭闹诉苦示弱,那种不太体面的样子,她也不想让苗靖琦看到。
所以她特意叮嘱了袁柏和结香,看不到窑洞这边冒烟,就先不要带苗靖琦回家。
等袁柏在家门口把骡子和车架都停放好,带着结香和苗靖琦往山上继续走后,金瑞鑫才打开了家里的门。
里面的场景让金瑞鑫不忍直视,满地的酒糟和蛆虫,让人直犯恶心。
金瑞鑫从空间里取出张如玉的发簪,强忍着恶心,把它放进了布满蛆虫的酒糟里。
表面上一点儿都看不出遍地酒糟下面还有一根发簪,金瑞鑫把门一锁,就奔里正家去了。
敲开里正家的门,不光里正一家在,甲长一家也在,今天难得的苗玉哲从省府回来了。所以大家都聚在一起给他接风。
苗玉哲的说辞是他这几年赚的钱够他后续科考的盘缠了,所以准备回来专心读书,继续考试。
可实际上则是邢通判上级背后的人也被牵涉到了高氏谋逆的案子中去,他们都开始找后路了。
这个时候苗玉哲还单纯的以为只要跟邢通判划清界限就可以,没想到也就才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跟邢通判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彻底断了入仕之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甲长媳妇开门,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金瑞鑫时,也很诧异。
金瑞鑫自从搬去了县城,除了过年的时候来里正和甲长家走一趟外,其余的时间就算回村也是来去匆匆的,基本不会过来。
今天突然过来,还哭成那个样子,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甲长媳妇赶紧把金瑞鑫迎进院里,边往屋里走,边叫着让窑洞里的人看看是谁来了。
里正和甲长走出来,看到是金瑞鑫,两个人都跟甲长媳妇一样诧异。
两人对视一眼后,里正问:“靖琦她娘,你这是咋了,咋还哭成这样了呢?”
金瑞鑫来的路上往手上擦了洋葱,用手一摸眼睛,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金瑞鑫哭着说:“里正大伯,甲长叔,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我陪着柏哥去省府考试,一走就是几个月。
外出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担心县城的家里会有人闯空门,可我从没担心山上的窑洞。我觉得有你们在,肯定不会出事。
可我今天回去一看,我的酿酒缸不仅少了好几个,还都被人捣烂了。窑洞里全是酒糟和蛆虫,根本就没办法下脚了。
我们孤儿寡母的,就指望着酿酒赚点钱过活,这下全都毁了。呜呜……呜呜……”
从看到金瑞鑫进来,张如玉就特别紧张。
还不等里正和甲长说话,张如玉就抢在前面说:“毁了也是活该,谁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呀?
再说了,你的户籍都不在村里了,出了事情还来找我爹给你帮忙,我爹帮得着吗?
还有,就算是有人去了你家,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谁又能证明是村里的人干的?
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你别在这里给我们触霉头了。
一个寡妇,整天抛头露面的不检点,谁知道是不是让谁家的婆姨出气呢。”
张如玉这话说得难听,里正呵斥道:“睿哥儿他娘,我跟你九叔都在这里呢,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然后向前一步,又对金瑞鑫说:“靖琦她娘,你别怪睿哥儿他娘说话难听。你说那窑洞里的酒糟能长蛆,肯定不是现在发生的事情。
这夏天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别说是我和你九叔,就是你去衙门报官,衙门里也查不出来的。
实在不行就自认倒霉算了,这也怨你太高调了。又是县城买房,又是买骡子车的,你说这知道你的来钱买卖就在窑洞里放着,可不就有那眼红的嘛。
你呀,也别委屈了。让你九叔去找几个年轻小伙子去给你把窑洞收拾出来,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做人的好。”
本来金瑞鑫只想针对张如玉,可里正这话说得,可算是把之前所有的情分都给磨灭了。
什么叫她太高调了,她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只是让人知道她靠卖酒赚钱,元福鑫有股份和暇茗居是她的事情,除了元先生一家、苗俊好夫妻、车把式一家和苗掌柜外,还没有人知道呢。
只是卖个酒就是高调了?
里正觉得这事儿管不明白,总不能把全村老少集合起来,一起训诫一顿,然后让做过这件事情的人自己站出来吧?
虽然里正嘴上说很难找到那个破坏酿酒缸的罪魁祸首,但他心里基本上认定了肯定是本村的人。
其他村的人就算知道金瑞鑫会酿酒,没有本村人的带领,他们也根本找不到金瑞鑫在山上的窑洞。
要么都是村里人干的,要么是里应外合。
反正不管是哪种情况,找出来都是事儿。
要是金瑞鑫还是村里人,他帮着找出破坏者,多少算是替节妇主持公道。可金瑞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