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已定的几人,决定顺着官道向南阳城多行几步,避开襄阳城中卫兵的视线。
刚走出襄阳城卫兵视线没有多远,突然一名甲胄破烂、伤痕累累的骑兵从山脚的斜路里奔出,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紧随其后又是第二名,第三名骑兵,每人的伤势不尽相同,但他们全部面容坚毅,浑然不顾自身的伤势,朝着襄阳城急速赶来。
领头的李安魁大家都认得,是大师兄最喜爱的亲卫之一,在他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大师兄曾带他回过一次天一门拜见师父,师父还赐下炼体功法与他,要不是他资质达不到天一门的收徒标准,今日也可能是天一门里的低等弟子了。
“来者可是李安魁?”
胡不归大声呼喊起来
“五爷,您是五爷。”
惊喜颤抖的声音带着战场中呼啸造成的嘶哑,李安魁策马向胡不归狂奔而来。
只见他身负十几处大小伤势,战盔早已无影无踪,铠甲更是犹如刀山上趟过一般,脸庞脏乱不堪,唯有眼神无比坚毅沉郁。
一个鹞子翻身下马,李安魁快走两步来到胡不归面前,只见五位天一门强者已经下马等候他的到来,都是自家主公的师弟师妹。
他赶忙给五人行半跪之礼。
“小的拜见几位大人,此时我等有急事,等忙完之后再来给诸位大人请安。”
李之骁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李安魁根本不等几人回复,就准备上马赶往襄阳城。
“不用去了,你们要办的急事我们都知道。”
胡不归轻摇羽扇老神在在的说道。
“几位大人如何得知?”
李安魁一脸疑惑的看着淡定的众人。
“你们不就是想去襄阳城求那姓赵的出兵救我们的大师兄么,这一趟不去也罢,你们去了也逃不过被侮辱绞杀的命运。”
胡不归不仅详细的说出了他们的意图,还把他们将要面临的遭遇也肯定的说了出来,那说话的语气比神棍还要坚定三分。
“属下虽然尊重各位大人,可五爷怎可信口开河,事关我家主公性命,我等就是抱着万一的希望也要去那襄阳城试一试。”
李安魁根本不信胡不归的说辞,只道是胡不归诓他,只是他实在想不通胡不归为何要诓他。
“如若不信,你留下大部人马,我和二师兄三师兄换上你们的装束,陪你去会一会襄阳城主。”
见胡不归如此言语,李安魁大喜过望。
“如此甚好,若是事成,属下愿做各位大人终身驱使,刀山火海但使不辞。”
“走吧,我们三人收敛气息,随机应变,一切以救大师兄为重。”
李之骁参合了一句,胡不归和古罗都很是赞同。
李之骁胡不归古罗三人,换上几名士兵的破烂铠甲陪着李安魁奔向那襄阳城门。
孙妹妹和埃加德拿出师门上好的疗伤药物给几十名士兵疗起伤来。
有几人伤势颇重,看的孙妹妹揪心不已,黑黝黝的小脸,珍珠一样的泪滴跟不要钱一样,滴滴答答的掉落,要是李之骁在这应该狠狠的心疼了吧。
“城下何人?”
襄阳城守卫发现了一行四骑,大声呼喝起来。
“我等乃是南阳城主李敢亲卫,南阳城被叛贼安禄山包围月余,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求这位同僚通报襄阳城主,我等特来求援。”
襄阳城主赵炅今日心神不宁,临近天黑也来到城防旁的演武场视察,只见有人通报,城楼下有南阳城主亲卫前来求援。
赵炅此人身姿伟岸,宽眉大眼,长相正气十足,已经贵为五品知言境中阶的方士,可他却是个奸狡之人,靠着溜须拍马,抱紧了丞相杨国忠的大腿,才有机会当这重镇城主。
河北三镇节度使安禄山此时兵马强盛,势如破竹,赵炅的狗胆早已被安禄山吓破。
赵炅前几日派人暗中接触安禄山,只要南阳城一破,他肯定就会率城投降。
此时听得南阳城城主亲卫求援,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要想荣华富贵,唯有投降安禄山一条路可走。计议已定的他,狠下心来。
“自投罗网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道貌岸然的他,冒出的却是歹毒之音。
“传我令去,打开城门,带他们来演武厅见我。”
巨型城门轰然打开,李之骁四人无心打量这雄伟的建筑,快步走出瓮城,被城卫带着直达内城演武厅中。
“堂下何人?”
高大的赵炅端坐在演武厅的大堂之上,虽是文官,此时却相当的威武光正。
“我等乃是南阳城主李敢的亲卫,百多位兄弟冲击敌阵,最后只剩我等四人突破敌人的重重围剿,来此求赵大人出兵救援我家城主。”
李安魁前行两步,半跪行礼,并回复南阳城主赵炅的问话。
“百多人都战死了?我看你等只有一人带伤,其他三人毫发无损,莫不是私自逃跑的吧。”
狡猾的赵炅运转五品知言境方士才具备的洞视功法,收敛气息的李之骁三人和李安魁一般只表现出六品武通境实力,那还费什么口舌,直接捆了了事。
“来人啊,缚了他们,这几人肯定是逃兵,来此诓骗于我。”
赵炅突然就变了脸色,一张伟光正的方脸变得狰狞阴怖起来,话音刚落,十多个六品武通境侍卫一哄而上,将李之骁四人牢牢的捆绑起来,丢在演武厅冰冷的地面之上。
“大人,怎可如此污蔑我等,我等都是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好男儿,何来逃兵之说。”
大急的李安魁已经顾不得尊卑之分,开始顶撞起赵炅来。
“哼,你们四个就有两人是那贱异人等,还好意思说和我大唐一条心。简直谎话连篇,给我割了他们舌头,吊死在城楼之上,以儆效尤。”
“好狗贼,你果然如五爷所说,胆小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