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半小时后，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使得黎津睁开了眼，他摸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是「霍总」，脑子里的神经忽然就震颤了一下，余音一直回荡。
因为是周末，他最近又比较闲只有秘书日常工作，所以就没想过霍卿沉会这个时候找他。
手里震动的玩意儿不像是手机，更像是烫手山芋，或者滚烫的心脏，害得他心跳加速，本来清晰的思绪霎时乱作一团。
詹姆斯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的状态，三分关心七分打听道：“黎秘书，你怎么了？是霍总的电话吗？”
黎秘书抬眸迎上后视镜里他的眼睛，吓得他立刻覆下眼眸，自知多嘴地闭紧双唇。
“嗯。”
黎津不想被他发现任何端倪，随口应了声，随即接听了霍卿沉的电话。
今天下午，霍卿沉与徐又谦在一起打高尔夫，应付一些上流阶级必要的社交，刚送走两名客人，他就趁休息的空档给黎津打电话：
“小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又谦一起，他说应该奖励你入职不到半年就为公司拿下这么多大项目。”
他难得和人说话时语气里会含着笑意，但黎津除外。
若是个普通周末，黎津肯定就答应了，可惜现在不行，今天可不是个普通周末啊......
“呃......霍总，今晚恐怕不行。”黎津下意识看向前方詹姆斯的后脑勺，“我这边有点事。”
他不能让詹姆斯意识到不对劲儿。
霍卿沉：“......”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好徐又谦在场，他故意聊到黎津卓越的工作成绩，让徐又谦有了「一起吃饭」的想法。
为了让黎津觉得受到重视，他还亲自打电话邀请吃饭......结果，居然被拒绝了......
“什么事啊？”霍卿沉一下子警惕起来。
以他对黎津的了解，他想不到黎津会有什么事比和他吃晚饭还重要。
“项目上的事儿，”黎津含糊其辞，尽量保持着冷静，“咳咳，比较重要。”
霍卿沉敏锐地嗅到阴谋的气息，黎津插手的每个项目都会经他过目，以他对黎津的关注，怎么可能会有他不清楚的案子？
“是吗？那你现在在哪儿？”霍卿沉揪心追问。
黎津抿了抿唇，偏头看向窗外：“见那个......负责人的路上。”
“那你小心点，”霍卿沉脸颊紧绷，但并没有立马揭穿，而是多问了一句，“是自己开车的吗？”
黎津：“没有，詹姆斯和我一起。”
霍卿沉面色极其难看：“嗯，那我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的瞬间，黎津立刻重重靠在椅背，他能清楚地听见胸腔里的心跳快要从嘴里蹦出来的冲动，连带着呼吸也急遽不安。
他闭眸调整呼吸，努力不让詹姆斯看出端倪，而詹姆斯的智商果然也没让他失望，他那模糊不清的话语表述在詹姆斯那里更像是两人通话对他保密。
毕竟，在霍氏集团，谁敢瞒着霍卿沉呢？
高尔夫俱乐部会员休息室。
徐又谦换好衣裳出来，看见霍卿沉刚好将手机揣进兜里，脸色阴云密布，像是狂风暴雨的前兆。
“怎么了？黎津有事儿不能来？”徐又谦扬眉，顺便安慰，“不能来就不能来呗，我们俩搭伴儿吃晚饭一样，你要是嫌人少......可以叫上乔珂嘛。”
“黎津用的是我的车。”霍卿沉忽然定睛看向他，眼眸深邃如幽潭。
“那又怎么了？他不经常用吗？让James给他当司机，谁让你惯的？而且谁让你自己不常使唤James？”徐又谦瞪大了眼，觉得很理所当然。
霍卿沉无奈又无语地瞄了他一眼：“你自己吃晚饭吧，我有事。”
他说罢转身离开，顺手勾起搭在独个布艺沙发上的黑色立领大衣，搭在手臂上健步如飞。
徐又谦瞬间被点燃了兴趣，忙不迭追上：“什么事啊？我和你一起呗。”
“我现在想不透黎津到底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我直觉很不妙，”霍卿沉边走边简要解释道，“詹姆斯开走的那辆车有GPS定位，我打算追上去看看，小津到底想干什么？”
“啊？”徐又谦眨眨眼，他感觉事情发展越来越刺激了，吃瓜看热闹的心情不免更加浓烈，赶紧向霍卿沉提议道，“霍总，我给你开车，你看是用我的车，还是你的车？”
霍卿沉睨了他一眼，略微蹙了下眉，最终还是点头：“都行。”
他一面加快脚步一面套上黑色大衣，里面搭配的是修身平整的深灰色衬衣和黑色领带，严谨禁欲的气质格外张扬。
傍晚时分，詹姆斯终于将车开到了人迹罕至的偏僻白石滩。
詹姆斯的心跳如擂鼓，正常人谁会约这里啊？黎津要见的别是鬼吧？
正当他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