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身边最久的人,林叔知道,大小姐想做的事谁拦都没用。
沈懿也顾不上质问宁嘉宝房间的事了,气冲冲回到自己的新房间,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母亲。
沈母接到儿子电话时正在美容院做脸,还没开口就被沈懿劈头盖脸一顿责备,她也觉得委屈:“你要是拦得住她,那你就去拦吧。”
宁嘉宝的第一个男朋友,是个酒吧驻唱,有一天沈悠悠和宁嘉宝出门逛街的时候,碰到正要去蹦迪的小姐妹。
小姐妹出于客气随口邀请了一句,宁嘉宝居然真的跟着去了。
沈悠悠拦不住,只能跟着一起,准备见机行事,好在这里消费高昂,小姐妹选了个隐蔽的卡座,加上灯光昏暗,宁嘉宝顶着这张盛世美颜的脸才没闹出乱子。
小姐妹神神秘秘的告诉两人,这家酒吧最近来了个超级大帅哥驻唱,听说是个身世凄惨的大学霸。
听说他爸爸死的早,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妈又查出来绝症,老家的房子也卖了,放了学就来酒吧驻唱赚钱,可惜他妈妈患的是罕见病,这点钱杯水车薪。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沈悠悠狐疑。
小姐妹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他长得帅,很多人想和他交个朋友嘛,只要他点头,想给他花钱的人多的是。”
“可惜这是朵高岭之花。”
小姐妹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宁嘉宝,虽然林见深也很帅,但见了大美人哪有不多看几眼的道理,还好这个妹妹看不见,不然她变态痴汉一样的丑样全都被她看见了,呜呜。
沈悠悠不明所以,宁嘉宝倒是秒懂。
毕竟美貌一直都是稀缺资源。
酒吧里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刚才还嘈杂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舞台上漆黑一片,只留一束灯光。
林见深的深色牛仔裤已经洗得发白,球鞋也磨着毛边,他弓着背坐在台上拨动吉他。
他的面容是疲倦的,为了省钱节食而变得身材消瘦,举手投足间却慵懒随意,他唱歌时眼睛并不看着观众,而是茫茫落在空中找不到焦点。
这些因为他颓废苍白而俊美非常的面孔而痴狂的人,统统不在他的眼中。
他的声线清脆而明亮,如清泉入口,流水击石。
他只唱半个小时,时间一到他就收拾东西毫不犹豫的走人,音乐一停,台下狂热的男男女女都掏出钞票往台上扔。
他们都知道林见深缺钱。
林见深笑了一下,脚步停顿,扭头回到台上低头捡钱。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林见深不会为了这里任何一个人驻足,他的心是冰雕雪砌,对这些拜倒在自己脚下的人不屑一顾。
他越是如高岭之花一样高高在上不可攀折,大家就越爱看他不得不弯腰的卑微样子。
一开始林见深并不理会这些人扔上来的钱,随着母亲的情况越来越糟,所需的花费也越来越多,重症病房一天的花费,就是普通人几年的工资。
他开始学会低下头颅,弯下脊梁,他背负的是自己母亲的生命。
发现他的转变后,往台上砸钱的人越来越多,这已经演变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小姐妹也吹着口哨从手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粉色钞票,体贴的问沈悠悠和宁嘉宝要不要,乖宝宝沈悠悠在这种奇异气氛的带动下,鬼使神差从那叠钱里抽了几张。
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宁嘉宝就出声打断:“沈悠悠,我要上洗手间。”
沈悠悠的情绪突然抽离,狗腿地带着她往洗手间去。
“要不要我帮你呀。”沈悠悠搓手,不放过任何能刷好感的机会。
“滚出去。”宁嘉宝冷着脸,她是瞎子又不是残废。
林见深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浇在脸上让他困倦的头脑变得清醒,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他要赶紧去医院缴费,之前交的已经见底。
重症病房不让陪护,他看过妈妈之后,还有另一份工要打。
林见深疲惫地擦了把脸,好苦啊,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又困又累,看起来脆弱又茫然。
他这样子实在太招人眼了,刚走出洗手间林见深就被人拦下。
那男人醉醺醺地拉着他不肯放手:“林见深,何必这么辛苦呢,我早就看上你了,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出钱治好你那快死的妈,怎么样。”
林见深被他喷出来的酒气熏得几欲作呕。
“五十万,一晚上怎么样。”那男人大着舌头,用一种黏腻的目光看着他。
附近的人都停下脚步,抱着手臂看好戏。
“哪里来的脏男人小气鬼,五十万也敢在这里叫。”旁边来寻欢作乐的女人不屑:“我出两百万。”
人群开始沸腾。
酒吧的人听到动静,都纷纷围了过来。
来这里玩的人本来就都不差钱,这两个人的行为好像打破了某种平衡,现场不仅没人阻止,反而开始纷纷竞价。
“我出五百万!林见深,今晚你是我的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嗓子:“早就看不惯你那副清高样子了。”
林见深嘴唇微动,看着眼前的丑陋闹剧,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沉默的被人群围在中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捂着嘴几乎就要吐出来,叫到五百万之后,所有人都没再说话,看着林见深等着他的回应。
“抱歉。”林见深的声音微不可察。
“啧,吵死了。”一道娇蛮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这点钱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所有人都转头往后看,一个拿着盲杖的美丽少女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大家被她的容貌所慑,人群犹如摩西分海般自动散开。
宁嘉宝走到人群中央,对这些人的行为嗤之以鼻:“穷鬼就别做这种竞价的事惹人发笑了吧。”
“五百万还不够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