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力竭,见到他缓过来,便松开了输送灵力的手。
桑春雨失去支撑,只能往他身上倒。
两人维持着一个极近、甚至是有些暧昧的姿势,气氛却很严肃。
任鹤鸣严厉道:“小师弟,你方才险些走火入魔。”
一般来说,走火入魔是心境不稳的表现,也是修炼之人出现了邪念,桑春雨确信自己什么都没想,甚至到现在他直不起来身子,也没怎么生气。
但总不能直接告诉任鹤鸣,这是不得不发生的情节。
“我多次说过,修炼时需要凝神专注,绝不可有杂念,”任鹤鸣继续道,“若是心生杂念,越是高深的修为,反噬便越严重,你方才在想些什么?”
曾经桑春雨被撺掇着抢补天石的事情,任鹤鸣还记着。
桑春雨胸口闷痛,皱了皱眉,雪白的一张小脸便瞬间变得可怜起来,令任鹤鸣剩下训斥的话堵在了喉间。
在桑春雨进入宗门时,任鹤鸣便想过,桑春雨这张脸,怕是会在宗门中引起祸乱。
事实也确实如此。
而他身为大师兄,本该坚守本心,绝不被皮相所惑……
任鹤鸣的声音放缓,用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柔和声调道:“哪里不舒服?”
其实任鹤鸣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桑春雨不想他继续为自己浪费灵力,便摇了摇头,气若游丝道:“大师兄,能否扶我起来?”
任鹤鸣闻言,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不妥。
他直起身,桑春雨没扶稳他,立刻又下陷了一些,直接跌入了任鹤鸣的怀中,任鹤鸣没有血色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桑春雨听见了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两人同时抬起头,看向门口。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泛着灵光、亟待出窍的剑,被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拿着,斜斜落在地上。
随后,桑春雨看见了郁昶阴沉的脸。
不,已经不是阴沉了。
桑春雨甚至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杀意。
一片死寂中,还是任鹤鸣先反应了过来,他扶起桑春雨,咳嗽了一声,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郁昶的目光,从两人接触的怀抱,落在了任鹤鸣触碰桑春雨的手上。
他的声音阴冷、轻缓,“拿开你的手。”
任鹤鸣从未觉得他如此不可理喻过。
先前关郁昶紧闭,就是因为郁昶先对他动手,任鹤鸣根本没想到,出去一趟能让郁昶的性格变成这样。
任鹤鸣想要解释,又觉得解释了郁昶估计也不听。
他道:“师弟,你的性子何时如此浮躁了?”
郁昶恨不能杀了他!又怎么可能听他说教?
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桑春雨,眸光中的凶狠再也掩盖不住,“我说过了,你最好不是因为任鹤鸣才不走……”
就在这时,桑春雨没忍住,咳嗽了一声,带出了方才未吐干净的鲜血,鲜红的颜色令他的面色更加苍白。
郁昶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变成了惊慌与恐惧。
他上前将任鹤鸣的手给打落,捧住桑春雨的脸,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这是怎么了?”
任鹤鸣的手差点没被打废,终于忍不住动了火气,“他修炼时出了岔子,你最好不要妄动他。”
郁昶视若未闻,直接横抱起桑春雨往外走。
任鹤鸣消耗了大量的元气,哪里是他的对手?起身想去追,结果直接跪坐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郁昶抱着桑春雨,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
桑春雨在郁昶抱起他的刹那,便昏了过去。
他倒是不怎么意外,原书中他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他苦恼的是,最终还是没能阻拦住郁昶。
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不知多久。
不出所料,眼前的场景,也并非是宗门之中。
郁昶守在他的身旁,在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桑春雨首先看见的便是一双通红的双眼,欣喜若狂地看着他,险些打翻了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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