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关系错综复杂,很多人盯着。有人放消息说,烧疗养院一是为了延缓股权转让,二是为了除掉陈老。具体的原因我还没调查清楚,为什么他们要对一个有阿尔茨海默病老人下手。”
方泞倒吸了一口冷气,脑袋里嗡嗡作响。
把鱼糕事件,火灾等等联系到一起,细思极恐,仿佛都是奔着外公去的。
外公手里到底还有什么让人惦记着,方泞不明白。
封启明笑了笑:“放心,医院那边全是我的人,也暗中安插了人保护,但是你不答应离开岛城,我就敢不保证会发生了什么了。”
方泞强装镇定,扫了眼封启明,狭长的眼眸除了阴冷,毫无感情。这个精明的商人,看起来在谈条件,其实是在赤.裸.裸地威胁。
现在到底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方泞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竭尽全力地维持冷静。
封允辙还年轻,人生还长着,充满了机遇,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
而外公等不起了,已经年逾七十,除了阿尔茨海默病还有一堆基础疾病,待在岛城综合医院也不安全,后面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人。
罗氏兄弟?黎医生?还是更加直接的伤害?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方泞的眼睛湿润起来。
不过认识了十来天,就如同相爱相知了一辈子,成为了彼此灵魂的一部分。
分开吗?怎么可以分开?方泞心如刀绞,又不停地安慰自己。
封允辙还年轻,才十八岁,或许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有人能不顾一切爱着他陪着他过完一生。
而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了。
与其憎恨别人,方泞厌恶痛恨无能的自己。分明约好要永远在一起,彼此付出了那么多的爱。
在那阳台上,发的誓言,各种承诺都化为了泡影。
每一次的亲吻、触碰,甜蜜变成了苦涩。
他甚至都不如罗密欧与茱莉叶,没有轰轰烈烈的爱下去,连谢幕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黯然离场……
看着方泞低垂着头,封启明明白自己胜券已经在握,他给刀疤脸男使了个眼色。
合同重新递到了方泞眼前。
重新夹着一份协议书和一份委托书。
刀疤脸男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内容,然后翻开最后一页,递上一支沉甸甸的镶钻钢笔。
“方先生,放心,我就是律师,您签了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刀疤脸男似笑非笑说着。
方泞默不作声,迅速签了字。
封启明不动声色走到方泞跟前,看了一眼签名便被吸引。
字如人一样,挺拔、秀丽、飘逸。
不过那又如何。
封启明嗤笑一声,拿走了方泞手中紧握着的手机,又将另外一台新手机塞入方泞手中。
手机还在微微震动着,方泞知道是封允辙又发来短信,但他已经没有勇气再看,更没有勇气去和封启明争夺手机。
“这个我来保存,”封启明弯起嘴角,“我会告诉你的朋友们,你去很远的地方隐居,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不要为难他们。”方泞站起身,攥紧了新手机。
“只要你不私下里再和他们联系。”封启明点点头笃定道,“我能保证大家都没事。”
方泞快步走出房间,这里再也不想待下去。和封启明呼吸一样的空气让他恶心到窒息。
他走到楼梯间,大口喘着气,也无法宣泄心中的烦闷。
楼下一台黑色的车候着,封启明的秘书立在车边,见方泞到来微微点头行礼,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秘书:“飞机安排好了,陈老乘坐专业救护车已经在路上,请您上车去机场汇合。”
大风刮过天鹅绒窗帘,上午也进入了炎热的时刻。
封启明看着楼下的专车消失在街角,抑制不住脸上笑意,他餍足地打开方泞的手机。
密码早就轻易破解,手机里的社交软件短消息、照片、电话,早就全部被私家侦探公司复制。
他打开社交软件。
‘小辙’正在跳跃着。
封允辙:泞哥,我马上就要做手术了,好紧张。
封启明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他缓缓输入了一行字。
‘安心做手术,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发完消息,封启明心情出奇地好,他将方泞的手机扔在地上。
手机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刀疤脸男弯腰捡起手机,恭恭敬敬问道:“老板,这手机要怎么处理?”
封启明掀了掀眼皮:“全部删除,磨掉一切资料。”
又补充道:“一个小时之后再处理,等小辙先进手术室。”
封启明长舒了一口气,想起自己弟弟可爱的脸,觉得不太满足。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封允辙的电话。
封允辙:“大哥,怎么了?”
封启明:“小辙就要做手术了吧。”
封允辙:“嗯,马上就要打麻药了。大哥放心不是什么大手术,有爸爸陪着我。”
封启明宠溺道:“大哥也会一直陪着你。”
封允辙:“我知道,谢谢大哥。”
封启明:“所以,小辙,好孩子一定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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