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春年纪大了不禁打,暴力行为不可取,会吓到方泞。
“泞哥,小心脚下。”封允辙小心翼翼地扶着方泞坐到沙发上,回头瞥了一眼窗外,陈三春的车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内,但他不认为陈三春会放弃。
“走了吧。”方泞淡淡说道。
“嗯,我不会让他靠近泞哥的。”封允辙将解暑茶递到方泞嘴边。
方泞浅笑道:“昨天阿爷又联系了我。”
封允辙不解:“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陈三春?”
方泞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不懂陈三春还在迷恋什么?死死抓住自己的幻想不肯放手?还是精神错乱?或许在陈宣死后就一直活在幻想中。方泞不觉好笑,只不过在自欺欺人。
封允辙忿忿不平说道:“我见他可怜,云起寺的事情还帮他放了证据。现在他出了院居然还敢来缠着泞哥,早知道就不该管。”
想起来封允辙就觉得难受,他认为自己和方泞结婚让陈三春放弃了,进入精神病院不会再出来。又有些可怜陈三春对陈宣的痴情,加上云起寺那些孤儿僧人本来就无辜。所以暗中提交了云起寺被诬陷的证据。
各种阴暗想法在封允辙心里滋生,早知道就应该直接让云起寺被查封掉,陈三春关到精神病院直到老死。
后面接连几天,每天都能看到陈三春的车。社交平台开始出现流言蜚语,有人造谣方泞用美色勾引了云起寺大师获得了遗产,到手后又将大师一脚踹了,跟封家二少爷结婚。
方泞懒得理那些小道消息,也不在乎。他一心只想收回浮云山的土地,昨天晚上方桐世又发了胃绞痛,他干脆将人转入了云城第一的综合医院,那边有全国第一的消化内科。
今天一套检查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精神紧张引起的胃痉挛?
也不是不可能,方泞在医院看着方桐世脸色惨白,表情痛苦。又想起保镖团跟他汇报的,这几天方桐世还离开医院到附近就餐,晚上甚至参加了某些人的聚会。
走之前,方泞只能道了一句‘父亲好好休息’,然后默默地离开了病房,他感觉有些累了。
或许真的就应该听封允辙说的,直接走法律程序。方桐世对他还有母亲一家,所谓的亲情早就消失殆尽。
方泞脚步有些沉重,母亲又或者当时就如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同情父亲,最后把自己陷入了深渊泥沼。
而此时封允辙的脸色阴沉,黑得滴得出水。这几天来一直心情极差,他每每到爆发的边缘就会看一眼身边的方泞。
所谓‘人在家中坐,虚空绿帽头上扣’。
最让他气愤的是,在方家的公司,一干人居然向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茶水间里董小婕神色慌张,拉住封允辙偷偷说道:“那个,小老板,你听到了公司关于大老板的传言了吗?就特别离谱。是不是管管比较好?”自从方泞和封允辙完全接管了方家,董小婕非常识时务地改了称呼,叫方泞‘大老板’,封允辙则是‘小老板’。
封允辙哪会不知道。公司里新入职了一批员工,大半是他安排的人,分散各个角落时刻告诉他关于公司的情况。
但是这谣言‘管管’说起来简单,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好能从源头上消灭谣言。
散布谣言的源头已经抓到了,一个天天泡网吧的无业游民,账户里莫名其妙多了一笔钱,钱的源头七拐八拐查到了小尾巴,是肖家公司一个底层员工的账户。
此人已经被封允辙以‘造谣’‘诽谤’告了。这种事情交给律师就好,问题是陈三春,阴魂不散。
下班回家路上,封允辙又不由自主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辆黑色的车没有如往常一般跟在后面。
方泞收起手机,看穿了封允辙的心思,淡淡说道:“帮我订明天去岛城的飞机,就最早的一班吧。”
封允辙立刻精神起来:“不用订了,明天用我的专机过去。”
方泞想了想,颔首赞同:“也可以。”
封允辙一秒挂上微笑,贴近了一些,将头靠在方泞肩头,柔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去岛城?想去放松一下?我可以远程工作,陪你一起去。”
方泞没有表示反对,摸摸封允辙的头,认真说道:“我约了陈三春在祖宅见面。”
封允辙神色一僵,然后他慢慢扬起脸,笑容都有点勉强。陈三春之所以今天没有继续跟着,是因为方泞已经承诺和他见面?
方泞唇角含笑,说道:“阿爷病情稳定,回到了祖宅,几次催我去拿遗物。我想与其转交遗物,不如还是让陈三春自己去取吧。”
封允辙微微低下头。他不想方泞去,取个遗物什么的,他可以让四兄弟代劳。陈三春根本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他已经计划好了。再过几天他就打算随便找个理由,利用权力将陈三春驱逐出境,永远不准回来。
方泞抱紧封允辙,轻轻吻上他的额角。
“是时候和陈三春做个了断了。”
封允辙一夜未睡好,一大早便和方泞去了机场。
到达岛城还没到中午,他一脚登上等在机场的车,迫不及待地赶往陈家祖宅。绕过火葬场殡仪馆,炎热的夏天仿佛在这里降了温。路上飘过来一些没来得及打扫干净的钱纸,又快了七月半中元节了。
远远方泞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围墙外面。
陈三春褪去了平时的素色僧袍,换了一套黑色薄西服,显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他昨天收到方泞的信息之后,连夜坐飞机赶过来,一大早就等在大门口。
阿爷让他进去等,可他满怀期待,坚持守在大门口。阿爷看着他的样子,没有了上次看到的傲慢。
又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