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不要担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他出来。”
那个中午,顾柔陪梁茵吃了饭,目送她回教室上课。
小小的女孩脊背挺直,坚定执着,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几分军人坚韧的气质。
梁茵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从学校离开后,顾柔回到非比继续查看监控,她带了两份午餐,递给左临一份,“休息一下,我来吧。”
左临没走,挪了位子就在旁边吃,跟着一起看视频。
他们锁定了拍卖会到发现画不在这段的时间,其实没有多少天,但因为非比的监控机位太多,若想没有错漏地仔细核查,还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左临饭还没吃完就接到一个电话,他听了几句后,表情严肃不少,放下筷子,“你确定。”
顾柔转头看他。
电话那边又说了几句,左临挂掉后说:“知道举报人是谁了。”
“谁?”
“胡凯。”
顾柔认识这个人,“怎么是他?”
左临说:“胡凯合同到期后没有被续约,曾经来公司闹过几次,大概心生怨气,就去举报,有枣没枣打两下试试,不成功他也没损失,谁知竟然阴差阳错打个正着,这事还是他昨天喝大了自己说出来的,跟他喝酒的是非比的老员工,霍总曾帮过他,刚刚就是他打来电话。”
顾柔思索片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只是凭空举报,他怎么知道贿赂的事?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左临食指点了几下手机屏幕,“有可能,指向性太强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从员工资料库里调出胡凯的电话和地址,准备去找他聊聊。
见面的结果不出所料,胡凯什么都不认了,将昨天说过的话撇得干干净净,“让开,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带我老婆产检去了。”
他扶着大肚子的老婆坐进出租车,很快离开这里。
顾柔和左临对视一眼,左临说:“实在不行给他点儿钱,总能撬开嘴。”
顾柔盯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让我想想。”
晚上左临送顾柔回壹号院,门口又有卖糖葫芦的,顾柔买了一串,边吃边往家走,刚到家就接到甘萍的电话,问她霍屿辰的事怎么样了。
顾柔开了免提,把电话丢到玄关柜子上,弯腰换鞋,“有了一点眉目。”
“那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还不知道。”
甘萍说:“你们两个也算多灾多难了,等他平安出来,你们俩就好好的吧,别再起幺蛾子了。”
顾柔想起在会见室里霍屿辰说的那些话,眼睛都红了还在那嘴硬,她心里一阵烦躁,“我要吃饭了。”
“去吧,多吃点儿。”
顾柔说:“你别往家里招人打麻将,外婆怕吵,要玩出去玩。”
甘萍:“我都多长时间不玩了?在家时你不都看见了,顶多手机里斗几把地主。”
顾柔现在也没有心情管她,又说了两句就挂了。
糖葫芦依旧只吃了一半,她从厨房那边找了个保鲜袋把剩下的包好,拿到窗台那边准备冻在外面,一开窗发现她走之前剩的那半串竟然还在。
时间太久估计已经失了味道,顾柔也没扔,直接把今天这串插到那串旁边。
她去书房打开电脑,查询贿赂税务机关人员的判刑标准,那些数字看得人心惊胆战,她盯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看了一会儿,抹了把眼睛,打开柜门,拿出那个小盒子,里面的松塔是她大学时在学校里捡的,蓝色签字笔是他们还没在一起时,霍屿辰陪她复习,她随手给他的,笔芯已经没了水,他一直保存到现在。
那个胡桃木色的卡林巴拇指琴才三十块钱,是他们在地摊上买来随便玩的,不是因为时间久了音色不准,它从第一天买到手音色就不准。
当时霍屿辰弹了首“生日快乐歌”,跑调跑到大西洋,被顾柔笑了很久。
顾柔打开那本封尘已久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曾经接收了她所有的负能量,每次写完都能让她的心平静许多。
她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八年前她的最后一篇日记。
1月23日晴
我恋爱了。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拿起笔在那页下方写了一行字,随后合上日记本,放回盒子里。
已经十一点多,顾柔洗过澡,换了身家居睡衣,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这几天她都是这样的状态,睡不着也要强迫自己睡,身体垮了,谁来救他。
她越过霍屿辰的枕头想关灯,忽然发现他那侧的床头柜上有个白色的小药瓶。
她拿起药瓶,手感很轻,大概只剩半瓶的样子。
标签上写了几个大字:艾司唑仑片。
是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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