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次就去?重庆也有直达拉萨的火车。”
顾柔拍了他胸口一下,“你别总是心血来潮了,重庆还没到呢,就想别的。”
他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笑着,手臂随意搭着她的肩,“那以后再去呗,反正时间还长。”
又过了两站,车上上来不少人,有些上铺或没有位置的会暂时坐在其他人的下铺休息,大家都是出门在外,很快就能聊到一起,车厢里变得很热闹。
顾柔有些犯困,脑袋歪在窗边,霍屿辰轻轻扶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手机里天涯已经找了他很久,让他上游戏,车上信号不太好,影响发挥,他玩了几局就下了。
一路到了晚上,这段路程正好在城市中间穿过,从这个角度看繁华的都市,感觉很不一样。
两个人一起吃了火车必备的泡面和卤蛋,霍屿辰去扔垃圾,回来看到顾柔正踮脚在中铺的包里找什么东西。
她穿着浅色的连衣裙,面对床铺的方向,手臂高举时纤瘦的腰身线条被勾勒得更加流畅完美,再往下,臀型极好,双腿笔直白细。
对床下铺的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霍屿辰转身找乘务员说了几句话,之后回到铺位上,随意瞥了眼对面。
大概眼神太阴冷,那男人几乎瞬间就感知到了,下意识看过来。
霍屿辰不高兴时浑身都散发着“别惹我”“你完了”的信号,那人有点心虚,往窗边挪了挪,转头看向黑乎乎的窗外。
顾柔递给霍屿辰一粒口香糖,“就剩两粒了,新的在箱子里。”
霍屿辰就着她的手吃了,“热不热?带了小风扇。”
“还行。”
对面那个男人在收敛了一段时间后,又总是有事没事看顾柔一眼,不止看脸,还往下看。
霍屿辰想揍他了。
顾柔起身去卫生间,霍屿辰坐到她的位置上,翘起腿,手臂搭着窗沿,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极冷的嗓音开口:“好看吗?”
眼镜男心里忽悠一下,不太敢跟他对视,“什、什么。”
“要我明说?”霍屿辰指尖摆弄那盒空了的口香糖铁盒,拇指往上一推,精致的盖子“咔哒”一声扣紧,他掀了掀眼皮,“再敢看一眼试试。”
大抵是觉出霍屿辰不是在开玩笑,之后的时间那人直接面向墙壁躺着了,头都不敢回。
收拾这种人,霍屿辰甚至话都不用多讲。
晚上九点多,乘务员从车厢前面过来,停在他们的床铺前,“先生,软卧那边现在有位置了,您还需要吗?”
霍屿辰直接站起来,“需要,谢谢。”
因为刚过去一个站点,火车现在仍旧穿梭在城市中,顾柔正趴在窗边往外看,听到声音回头,霍屿辰冲她勾勾手指,“收拾东西,走。”
其实顾柔觉得这边也还行,人不算多,不过他想换就听他的。
两人收拾好背包和箱子,把桌上的垃圾一并带走,跟着乘务员走到前面的软卧车厢,霍屿辰往里看了一眼,四张床都空着,回头问乘务员:“另外两张床位有人吗?”
“暂时还没有。”
“我补四张票,这里别再叫别人来了。”他说。
“好的先生。”
补完票,门一关,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只剩列车在铁轨上运行的声音,霍屿辰在狭窄的空间里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轻松。
他开了空调,把暂时不用上的箱子举到架子上,再回头发现顾柔已经躺那了。
他手臂撑着床铺的边缘,弯腰瞧她,“累不累?”
“不累。”
见霍屿辰有躺下的趋势,顾柔哼唧着推他,“你去那边躺,热死了。”
他舔了舔下唇,“刚在那头没空调你还紧挨着我呢,这会儿嫌热。”
他挤着她躺下,原本就不太宽敞的床现在连翻身都困难。
顾柔往靠垫那边挪,“还有三张床,随便你躺。”
“我就躺这儿。”霍屿辰搂着身体轻松把人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独占这张床,“这不就行了。”
顾柔深吸一口气,手臂撑在他身侧,“压着你!”
“你很轻。”
“我这样不舒服。”
他没说话,空出一只手垫在脑后,视线从她漂亮的眼睫扫到挤压在自己胸膛上软软的那处。
顾柔敏锐地觉察到他的异样,“霍屿辰,你别动歪心思,这两边都是人,不隔音的。”
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低笑出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行了,不动你,老实躺会儿。”
他这样说,顾柔就不动了。
没多久她有点支撑不住,索性放弃抵抗,彻底趴在他身上,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他。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听了会儿列车的声音,顾柔还能听到他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顾柔有些困意,渐渐闭上眼睛。
霍屿辰的手一直揽着她的腰,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他轻轻抬起一只已经有点酸了的胳膊,抬手把桌子上的洗漱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卸妆棉,喷满卸妆水,一点点给她擦脸。
顾柔平时不怎么化妆,她皮肤底子好,常常拍个精华和面霜就出门了,这次出来玩大概心情好,化了一点淡妆。
霍屿辰以前见过一次她卸妆,也不知少没少什么步骤,就这么直接把她半边脸擦完了,随后拿了张纸垫在自己身上,把她的脑袋转到另一侧,重新换了张卸妆棉,擦另外半张脸。
不记得在哪里听说过,女孩子晚上不卸妆对皮肤不好。
后来霍屿辰把矿泉水倒在洗脸巾上,又给她彻底擦了一遍,折腾半天这人也没有醒的意思,大概是真困了。
他小心起身,把人放回床上,空调调高两度,找了件防晒外套盖在她小腹上,压低身子亲了亲她的嘴角,随后躺到对面的床上。
这一夜霍屿辰都没怎么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