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
顾柔缩了缩肩膀，嗓音有些哑，“还来？”
“歇会儿再来。”
天快黑了，两人还没有吃晚饭，霍屿辰问：“饿没，想吃什么？”
顾柔攥住他两根手指，“早都饿了。”
身后的人低笑两声，翻过她的身，让她面向自己，张嘴咬她的唇。
唇舌交缠片刻后，顾柔抵住他热热的胸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早觉出他有话要讲。
霍屿辰沉默几秒，“嗯。”
他花了一些时间跟她解释这段时间非比内部发生的事，莫仲良的病危是一个导火索，集团内部各方人马蠢蠢欲动，局势不稳，如今莫仲良阵营里的人已经不多，急需霍屿辰回归主持大局，他是莫仲良唯一的继承人，现在只有他有能力保住非比。
顾柔听懂了，“你要接手非比吗？”
“我没有别的选择，他毕竟是我爸。”
顾柔枕着他的手臂，目光落在他颈间那处红痕，是她刚刚的杰作，“我能跟着你吗？”
霍屿辰握住她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满月，这次我回去，不是简单的接手公司，能爬到那个位置的人没有一个是好解决的，我一个人单枪匹马，什么都不怕，但你在我身边，我会有顾忌。”
“你想象不到商场有多复杂，多肮脏，我不能给他们机会伤害你，因为他们知道，你是我的软肋。”他摸她的脸颊，“你留在北京，这里有我们的同学朋友，有我的关系网，有我妈，我相对放心些。”
顾柔一直不说话，霍屿辰抹掉她潮湿的眼角，搂她入怀，“相信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等我在那边安排好一切，站稳脚跟，我一定接你回去。”
“我不是不信你……”顾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我只是很担心，你说的那些复杂肮脏的手段，他们会不会用在你身上？”
霍屿辰很久都没有说话。
末了，他低头亲她眼尾，“不是说饿了？我给你弄饭吃，等着。”
霍屿辰陪了顾柔三天，随后一个人踏上了离开北京的航班。
两人在机场分别，顾柔没有哭，只是很依赖地抱了他很久，“万事小心，要给我打电话。”
“嗯。”
“再忙也要吃饭。”
“好。”
“我会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
霍屿辰低头吻她。
从那天开始，顾柔和霍屿辰开始了期限未知的异地恋。
霍屿辰在学校这边所有未完成的手续都由顾柔帮忙代办。
六月底，顾柔离开学校，搬进郊区的房子里。
七月初，她得到消息，罗迹、许沐和天涯三人已经离开非比，回北京创业，罗迹买下FKA游戏项目，准备单干。
那个时候霍屿辰还周旋在各地分部和合作商那里，为自己增添筹码，外人只知道非比正在回笼资金，并不知道莫仲良的病情严重到什么地步。
罗迹想要霍屿辰和顾柔加入他的工作室，才知晓此事。
霍屿辰将顾柔托付给罗迹，一来顾柔专业能力很强，能帮到罗迹，二来她跟朋友们住在一起，比一个人在那栋空荡荡的别墅里要安全许多。
罗迹自然同意，没有多久便和许沐一起把顾柔和火火接回他们的基地。
在那之前大陆也被他找回来。
至此除了霍屿辰，所有人再次聚到一起。
那个乌托邦一样的基地每天欢声笑语，也让闷闷不乐的顾柔开心不少。
霍屿辰虽然忙，但两人每天都会保持一个视频通话，大部分是在晚上睡前，顾柔会早早洗了澡等他打过来。
他那边的背景时常变化，有时在壹号院的卧室里，有时在不同的酒店里。
在酒店时他还会把摄像头调成后置，拍遍每个角落，包括浴室，逗她：“只有我一个人哦。”
顾柔会拿着手机趴在床上笑，“转过来，看你脸。”
两人也会躺在各自的床上，手机架在另一边的枕头上，一边聊天一边培养困意。
偶尔霍屿辰那边冒出一声闷哼，她睁开眼睛问他在做什么。
他言简意赅，“看着你撸。”
“……”
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霍屿辰看着顾柔睡熟后，他才慢慢闭上眼睛，唇舌和指尖仿佛还留有她的味道。
每个夜晚都难眠。
顾柔也只是在他面前才强迫自己笑出来，他已经很累，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
心细的许沐和沈瑜看出她并不开心，带她去酒吧散心，许沐的小姨赵清欢也去了。
那晚几个女生好像彻底放飞了自我，喝了很多酒，酒精麻痹下的顾柔终于忍不住落泪，“我想他了。”
许沐抱住她的身体，轻声安抚，“不哭，他很快就回来了。”
顾柔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以前有霍屿辰在身边，也不允许她喝这么多。
醉酒的滋味真难受。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再次有意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有人温柔地叫她的名字。
她睁开眼，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触感真实。
他来了。
她眼睛一酸，克制不住地掉下眼泪，埋进他怀里，“屿辰。”
霍屿辰也红了眼眶，紧紧搂着她的身体，“对不起。”
他昨晚接到电话，连夜定了机票赶回，此刻一身风霜，他把人轻放在床上，顾柔不肯撒手，他低头吻她，“我洗个手，马上回。”
顾柔松开他。
霍屿辰脱掉外套，去浴室洗漱一番，干干净净地躺进她被窝，把人搂进怀里，摸了摸她潮汗的额头，“睡吧，我陪着你。”
她昨晚不知喝了多少，一觉睡到现在，此刻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酒气。
顾柔窝在他怀里，没有讲话，也没有睡觉，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霍屿辰也不动，任她看任她摸。
她的眼泪只几滴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