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今天已经有些晚,再过一会楚宁安就该放衙了,再不回去就该被发现了。
没错,因为前几日楚宁安曾说过不愿意看他和别人一起,他这些日子偷偷出府都是瞒着楚宁安的,楚宁安经常早出晚归,江迟暮在团圆的协助下,竟然这么久都没被他发现,他也渐渐放松警惕,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江兄?”
刚出漏影春大门,一个人就将他叫住,江迟暮转头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觉得有些眼熟,却认不出,“……你是?”
林知酒苦笑了下,他便知自己没被记住,倒也不恼:“在下翰林院林知酒。”
“原来是你。”
江迟暮这下想起来,这不就是殿试时那位学神吗?
他记得这次林知酒如原著一样得了状元。
“恭喜你啊,高中状元。”
他这句道贺道的十分诚心。
林知酒拱手行礼,“当不得。”
他苦笑着,“在下不过是个苦读书的书生罢了,如今京中传的最多的便是,那位傲天兄才是有大才的,我不过是捡漏得了状元罢了。”
江迟暮嗤笑,“若他真有真才实学,为何只中三甲,既然你是榜首,便不用管旁人说什么。”
林知酒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反倒是又对江迟暮行了个大礼,“在下今日来并非是自怨自艾,而是想向江兄道谢,殿试那日,若不是林兄出手相助,林某怕是已名落孙山了。”
江迟暮连忙把人扶起来,“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行大礼。”
这林知酒都快把头躬到膝盖了,江迟暮哪见过这场景,他看着林知酒还穿着官府,想必是一放衙就来找他了。
林知酒严肃道:“虽江兄只是举手之劳,你却是在下的贵人,这等大恩我必会铭记于心、我虽只是个小小翰林,没半点本事,可林某在此立誓,但凡有一日江兄要用林某,林某必会效犬马之劳,两肋插刀。皇天后土为证,绝无虚言。”
江迟暮被他严肃的语气吓得一愣,又看着林知酒打算跪下立誓,赶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人跪下去,他哪受的起。
“……你不必如此在意,我也没什么要你帮忙的。”
林知酒深深看着江迟暮,眼里有些江迟暮没看懂的神色,半晌他垂下眼,再抬头便还是那个温文秀雅的林翰林。
“江兄不必负担,一切也只是林某一人之愿。今日贸然打扰江兄,不知可否耽误了你的事?”
江迟暮眨了眨眼,“没啊。”
“那便好,林某知道江兄在翰林院挂了名,今日也是特地来提醒江兄,三日后会有吏部官员巡查,那日若发现江兄不在,你怕是会有麻烦。”
说到末尾,他还朝江迟暮眨了眨眼,刚刚那副严肃的样子霎时就没了,一张俊秀的脸做这动作,还有些动人。
江迟暮颜控属性发作,笑了起来。
“噢,这样吗?多谢林兄提醒,我知道了。”
他虽然挂名到了翰林院,可江迟暮没什么做官的打算,一天都没去过。
林知酒继续道:“这几日春雨稍歇,都是艳阳日,翰林院这些日子都在搬着阁里前朝的藏书晾晒,江兄若对什么陈年古籍有兴趣,也可以趁此机会去看看。”
翰林院这种清贵地方,不是抄书便是读书,更珍藏天下古籍,前些日子下暴雨,为防止书页受潮腐朽,自然要在雨季后搬出来晒晒。
江迟暮想到这儿,突然眼睛一亮,他突然有头绪整治王傲天了。
“多谢林兄,我知道了,三日后我定会去翰林报道。”
林知酒也不知为什么提到晒书,刚刚还兴致缺缺的江迟暮突然就感兴趣了,他还想说什么,却见江迟暮瞥了瞥天色,脸色一变。
他在这聊天,居然忘了时间,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昏黑,这时间楚宁安都该回府了!
“林兄,我还有急事,我们改日再聊吧!”
他迅速辞别林知酒,便想赶回府,可一转头,顿时僵硬。
漏影春灯火远处,站着个身着紫袍,腰饰金鱼袋的青年,手里捏着一团油纸包好的糕点,不知已经看了他们多久。
“……”
完了。
江迟暮一边僵硬着,一边步子不敢停走到那人面前,笑的比哭还难看,“楚宁安,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知楚宁安什么时候来的,只得暗暗打量楚宁安的神色,揣摩他心情,可他对楚宁安那么了解,居然都看不出楚宁安的心情是好是坏。
楚宁安神色倒是平静,将手里的油纸递给他,“你昨日说了漏影春的豌豆黄好吃,我今日下衙便特地买给你。
他确实随口提过一句漏影春的豌豆黄好吃,今日也特地来解了馋,没想到楚宁安居然专门给他买了一包,江迟暮心里有些感动,他果然没白对楚宁安好。
同时也稍稍松了口气,楚宁安这么和颜悦色,应当是没生气。
他接过豌豆黄,手一抖,簇簇碎屑沿着油纸缝隙掉落一地,江迟暮的表情突然一变,欲哭无泪起来。
油纸里包的豌豆黄都碎成渣渣了,不知捏的时候用了多少力气,完蛋了,楚宁安一定生气了!
他下意识抓着楚宁安的手,绞尽脑汁道,“我就是在府里太无聊,偶然出来玩玩,绝对没有干什么坏事,也没和别人拉拉扯扯,你别生气啊。”
楚宁安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垂下眼,低声,“我知道,你不必解释。”
江迟暮脑袋里疯狂回响着救救我,他再迟钝也看的出,楚宁安这下是真生气了。
他又去牵楚宁安的手,楚宁安这次倒没躲,只是僵着指尖,不肯回握。
江迟暮挠了挠头,有些头疼,任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坏,前几日刚刚满口答应不会来漏影春,今日就被当场抓获。
他忽而瞧到街上有些热闹的人群,眼神一亮,“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