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惊呼,“真的是长安王!”
一时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加快了,仙缘这种噱头本就够吸引人了,更别提院内奇异的场景,这里难道真的有仙人?
几个人默契的分开,四处搜寻着房内的东西,至于冰棺处,不是他们不想,只是冰棺上摆着的一柄剑,森冷凛冽,自他们进来起就嗡鸣不断,谁知道贸然靠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从他们的表情也能看出,几人不是毫无准备,尤其是青女,目标极其明确,迅速摸到了墙角的十几坛酒,根本不用开封,她脸上就露出目标达成的兴奋之色。
她闭紧眼,把情绪藏进心里。
只是声音却娇滴滴的传出来,“夫君,把这几坛酒都给我吧。你也知道,妾身祖上有碧玉奴血脉,据说无有乡能提纯碧玉奴血脉,万一妾身喝了,说不定真能变成传说中的仙女呢。”
江迟暮却把一切声音都抛之脑后了。
江迟暮从看到那口棺材起,便有些失神。
凝光散发着凛冽的剑气,不断朝他示威,可却被江迟暮视而不见,他慢慢靠近那口冰棺,直到里面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容色俊秀依旧,只是皮肤褪去血色,唇色苍白,睫毛凝着一层霜,没有呼吸起伏,毫无生机。
江迟暮缓缓蹲下来,神色恍惚。
即使知道这不过是梦境,可看着楚宁安毫无呼吸躺在棺内的样子,他却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凝光似乎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不再啸叫,封着楚宁安的冰棺缓缓打开。
江迟暮慢慢抬起手,几乎用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不断颤抖的指尖。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抽一抽的疼。
他用了不知道多久,才敢轻轻碰了一下楚宁安,触手寒冷,从指尖一路冻到心底。
江迟暮眨了眨眼,神色恍惚,他迅速收回手,“……是梦,假的,是假的。”
无有乡似乎听到他的声音,眼前的场景迅速消散。
新场景很眼熟,是千越宫,江迟暮几乎以为自己回了现实,可却在迈步时发现自己是飘着的。
没错,就是飞在半空中那种,还得掌握着力道,一不小心脑袋就会撞到墙里。
江迟暮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面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依旧是千越宫里,楚宁安面前是他娘的尸体,可这次,他的伤势却重的堪称可怕,几近丧命。
这个属于原著的时间线里,始终没有出现江迟暮,楚宁安的身形也更为病弱消瘦,之前的缠斗几乎要了他的命,到现在也只能如一具尸体一般。
更要命的,天启帝已经来了。
江迟暮惊慌的飘到楚宁安身边,“楚宁安,你醒醒,再睡下去要没命了!”
可楚宁安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的话。
最终是天启帝的声音将楚宁安从昏迷中叫醒。
整个视野都是血,楚宁安缓缓抬头,面前是他曾经十几年最为依赖的大哥,可此时却是面目全非。
天启帝被禁军层层护着,可眼下显然胜局已定,他再是沉稳,此时也有些喜不自胜,干脆推开拦着他的太监,踩着一地血迹,到了楚宁安面前。
楚宁安冷冷的抬头看他,眼中如一片死灰。
到了这时候,天启帝依旧是温文尔雅的,他轻声叫了声:“宁安。”
楚宁安漠然,“楚庸,既到了如此地步,何必再惺惺作态。”
这个许久未被人提及的名字,让天启帝的神色阴霾起来,“闭嘴!”
楚宁安淡淡看他,“你原来如此久之前便对父皇不满了,那看来从前对我的样子也是演戏,楚庸,好城府。”
天启帝脸颊抽动,一巴掌扇在楚宁安脸上,“朕命你不许叫这个名字,没听到吗!”
他已经完全失去往日的温文,如一头阴霾的野兽,暴虐狂怒的看着他,“凭什么都是父皇的孩子,生母都是一样的低贱,我却生下来就被不问不顾,直到三岁生辰被抱到他面前,才被赐下这样的贱名,庸,碌碌无为……一个皇子,却有着这样的名字,你知道我被多少人轻贱吗?不管我再努力,都得不到朝臣的关注,仅仅因这一个庸字!”
“而你,一个出生既短命的痨病鬼,却能被举国看重,年年长明灯挂满京城,举国祈愿宁安?”
楚宁安神情漠然,“这便是你害死父皇,囚禁母后,痛恨我的原因?”
楚庸忽而温声笑了一下,蹲下身,捏着楚宁安的下巴。
“朕怎会如此小心眼,要论罪魁祸首,只得怪你娘身上有碧玉奴的血脉,是她害了你啊。”
他心情好了些,手心的佛珠又拨动起来。
“宁安,不必害怕,此事已到了终局,你不会痛苦多久了,很快,皇兄就能吃下你的眼睛,如太\祖他老人家一般,白日升仙。”
楚宁安神色嘲讽,“你为何如此笃定我是碧玉奴?”
楚庸怜惜的拍了拍他侧脸,“你这傻孩子……我已获得了碧玉奴的部族,玄枵国师指点,还能有假不成,况且你看你娘的样子,她怎么会是凡人?”
他忽而想起什么,贴近楚宁安耳边,神色温柔,可眼里却满是诡谲恶意。
“宁安怕是还不知道,你这些年喝着的药,可不是什么寻常药材,而是你娘的骨血熬制而成,国师说你们这些怪物就是靠着这种法子才能成长,真有趣。”
他没在楚宁安脸上看到期待的崩溃神色,顿时有些兴致缺缺。
“至于你的病,不过是我在你与你娘身上连了一道蛊,命脉共存,她日日囚于宫中,虚弱无比,你自然也跟着久卧病榻,我还期待着你何时发现不对,可惜,你察觉的太晚。”
他站起身,手上的佛珠坠子沾了楚宁安的血,他有些厌烦的将珠串扔在地上。
“国师说无有乡能淬炼碧玉奴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