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年,一无所获,谁还敢靠这个吃饭呢?”
“反正我们家娃儿以后是不会当择人了,我也打算带着家人搬出去了,不如到外头看看有没有生路。”
“倩儿,你是不是有路子,给叔介绍一下不?”
“上回还有散修盟的来我们这里争取支持呢……”
“是吧,这两年外头纷争得厉害,散修也分地盘抢势力呢。”
“什么?要百年的,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座山头的老李头有株快百年的?”
“那个八十年的?给他吹牛成百年的灵药?好像是有这回事,就这个月,他非得按照百年的卖,可能还在。”
“不过老李头嘛,他不是择人,是个疯丹师,牛逼吹得震天响,炮制药材的水平不行。非得要他自己来,结果基本上药性都会损个一两成,药贩子都不肯收他的,白瞎……你们要是真的要,可以去他洞府门口问问。”
王家兄弟闻言,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李倩也不多说什么,就带着他们去找上三村那个不是择人但手里有要的疯丹师老李头。
最后,经过了一番努力,他们通过给出其他药材资源,换到了这株八十年、药效仅存□□成的生死草。
算一算,大概差不多是用目前百年份生死草的市价拿到了这株药,只是因为其他的灵药资源也是三兄弟自己采摘收集的,卖出去贵,但算算本金,还算凑活。
“弟弟的性命要紧。”
王大和王二的脸上都是笑容,只王三心里沉甸甸的,知道是哥哥们付出更多,耽搁自己的修行来为他买药。
看到队伍里总算有解决了心事的,阮樱心里略略松了口气。
见着好消息,总归能让人感觉前路好像明亮了一些。
之前找寻不顺,阮樱心里也焦急,但没有办法。
在外找机缘就是这样的,但这关切着小家伙的未来,关系着他的身体,他们心情便愈发紧迫。
看着王家兄弟忐忑,阮樱感觉也不好受。
现在好了,轻松了不少。
“你们有什么要的?”
得了不少稀有药材可以练手法的老李头心情大好。
这是个瞧着有些脏脏臭臭、很不修边幅的老头子,修为一样到了元婴,但精神状态瞧着很不正常。
他的洞府不大,看着非常拥挤,唯独丹炉和药柜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原不是这里的人,但一生痴迷丹道,苦于没有天赋,于是只能借着丹师的活计过过瘾儿。
后来,不知怎的给他寻摸到了极南之地。
这里对生死草的炮制精炼有需要,刚好给了他练手的机会,但苦练百年,手上不知道废了多少株不同年份的草药,他炼丹的水平还是半点精进没有,到现在光是炮制药材都会损上一成左右的药性,成丹率更是不能看,这完全就是不开窍。
但他就是认了死理,估计一早就心魔缠身了。
在他来极南之地之前,就已经变成这种偶尔疯癫的状态,这会儿也就只有神智清明、心情大好的时候好说话一点。
只是,若对凡人来说能有一个修道成仙的机会,那疯疯癫癫又如何?
多少人愿意为长生路舍生忘死。
“不知道道友可知道死生草?”
游颜竹客气地开口,只是他这张脸、这个气质,怎么看怎么冰冷,是半点都软和不下来。
“嗯……嗯?!”老李头原在那里抠鼻子,这会儿听到了死生草的名儿,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神飘到了他们的身上。
“嚯,你要害谁?”他笑嘻嘻地开口,声音里有几分惊叹,“用死生草,可真是大手笔。”
他放下了抠鼻子的手指,随便在黑灰色的袍子上抹了抹,搓搓手看向游颜竹:“叫小老儿见识见识不?”
“前辈知道死生草?”阮樱惊喜询问。
“知道,当然知道。”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可是大丹师,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们问几个狗屁择人没用,得问专业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李倩早知道他脾气,一点儿情绪没露出来。
刚才砍价的时候,他更难听的话都说过,一声声的“穷鬼”骂,但散修都是很能忍的,奇葩见识过太多,不会做没眼色的亏本事情。
老李头倒是想自称大丹修,但他自夸名流修士没人信的,而且他干的活儿更多就是丹师干的,炮制炮制药材,到现在也没法把炮制的药材融炼制成丹药,更不要说他压根就不是走丹道的——就是他想,日思夜想,也没有这个天赋。
“知道嘛,死生草,从生死草来的,更难得了,比找个千万年份的生死草还难。”
老李头啧啧两声,绕着游颜竹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弄得张平和游康立马护在身前,紧张得不行,但老头其实只是在琢磨。
这人瞧着人模狗样的,好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尊者。
结果还特地弄死生草来,这么毒的药,混在生死草里头,把人毒死了对方都不定能发现问题。
“请赐教。”游颜竹冷硬开口,不是在生气,他一点没被老李头的态度牵动情绪,只是惦记着死生草的事情。
这么多天来,这还是他们头一次从本地人口中听到死生草的消息。
多亏了王家兄弟顺利的开局。
阮樱心想。
“不愧是大丹师,外头没有一个知道的,也就您,能说出一二来,叫人佩服。不过,我们是指着死生草救人,报酬好说。”阮樱客气地开口,捧着老李头,顺手递了两大坛百年份的好酒,“这是请您喝的,大冷天的,烈酒在手,热热身子。”
果然,对方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褶子好像皱成了个菊花。
他一点不马虎地收了酒,还特地开了个缝儿闻了闻,满足地点点头。
“好说好说。”他笑呵呵地道。
阮樱进洞府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的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