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吧。”
人群簇拥着往前,郁开时不时能撞到她的肩,她微微偏了偏身:“好的。”
她这一偏,差点撞到一旁抗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陈妍伸手拉了一把,轻轻拽住郁开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烫,皮肤像是奶油般丝滑。
陈妍的指腹点了点:“小心。”
郁开身体一紧,低头说了声谢谢,随后扯着手,不紧不慢从她掌中挣脱。
柳月明嘴角一抽,差点没笑出声来。
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陈妍又做了什么?
这个陈妍,怎么偏偏盯着她的小郁。
还有那双手,怎么放的,故意的吧,怎么能去拉她漂亮白皙纤长有力的手腕,怎么行。
她难道不清楚,小郁在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吗?
笑死了。
柳月明转过头来,不由得想起了前世。
她记得还没这么早认识陈妍,第一次撞见陈妍和郁开,还是在片场上。
那时是横店的夏天......。
忙碌了一上午,正是中午午饭时间。
她串门探班,郁开就在隔壁演古装爱情戏。
她盯得紧些,听陈贞说,那个获得过视后奖的女演员陈妍,似乎对郁开颇为关照。
她就要去看看,是谁盯上了她的小鸟。
夏日炎炎,空气中泛着沉闷的气息,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各自忙自己的,并没有注意到柳月明的到来。
她选了墙角正吃盒饭的剧务问话,便顺着小道往里走了。
狭□□仄的房间,只见两道身影靠得很近。
柳月明慢悠悠走上前,站在门后仔细观看。
见陈妍拿着剧本,和郁开肩靠肩交谈着。
陈妍:“这里对戏的时候,你不用一直看着我.....。”
郁开点点头:“谢谢陈前辈,我知道了。”
陈妍放下剧本,身体往她身侧近了几分:“午间一起吃饭吧。”
郁开摇头:“我不饿,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下午哪有力气开工。”陈妍打开两盒炒米粉:“我买了两份。”
郁开有些羞怯,点点头:“谢谢陈前辈。”
柳月明站在窗外,轻轻拽紧了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
晚上,酒店内。
她气压十分低,背对着郁开,嗓子懒懒:“你和陈妍走得很近?”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郁开来接这部戏,那个陈妍,看样子八成是盯上她了。
郁开软糯摇头:“没,月明姐,我只是和她探讨剧本,没有走得近,她对我也很好。”
她转过头,看郁开用力解释的模样,更是气愤了,她对她不好?
她咳了咳:“我不喜欢她,你也离她远一点。”
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盯她,郁开踩着小碎步,伸手拉着她的衣摆,摇了摇:“月明姐,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和她走近,你别生气啦。”
记忆闪回。
那个时候的郁开,多乖巧听话啊。
如今再看郁开,她应该也有上一世的记忆才对,怎么还和陈妍走这么近。
难不成还要提醒?
也对,都重新来一世了,是应该按照原来的来。
柳月明收回目光,往片场走去。
这会生气不值得,还要演亲密戏份呢。
《和亲公主》的戏到了发展阶段。
前期,蚕宁加入霍家,经历了丈夫病死、被封侯爵夫人、披麻戴孝三月、试图勾引霍无己这一阶段。
蚕宁放弃了勾引霍无己,虽说霍无己喜欢女子,但并不是什么女子都喜欢的。
若是贸然往她身上扑,必定和那婢子样的下场,被看不起。
可霍无己是她能见到哥哥的钥匙。
已经到秦三月有余,秦国说好归还哥哥回蜀,如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蚕宁急啊。
柳月明一边化妆,一边读着剧本。
可怜的蚕宁,可怜的蜀国,就这样被秦国骗了又骗。
丢了公主又丢了太子。
这时,陈青松过来和她讲戏:“月明啊,一会儿你就站在那台柱子下,尽量悲伤,然后右边眼睛要掉落一滴眼泪,左边不行,镜头只能抓到这边。”
陈青松和她讲戏,另一边,陈妍则和郁开讲戏。
她瞥了一眼郁开的方向,恍惚了一下,才回头冲陈青松回答:“知道了。”
她嘴唇抿直了些,眼神微微杀了过去。
陈青松拍手:“好,准备。Action!”
各就位、灯光、摄像、演员,以及,带点哀伤的古筝音乐。
柳月明身穿一袭孝衣,头上簪朵白花,发髻上束着出嫁女子的凤凰涅槃玉簪。
她靠在大圆木柱上,一双眼望着月。
正所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蜀。
一来就成了寡妇的蚕宁,心中万般悲恸。
如纤白玉手拽着领口处,轻轻捶着濒临停止的心口:“父皇、皇兄、是阿宁无能了。”
镜头拉进,特写在柳月明的右侧脸上,纵然是在高清的摄像机下,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能看清楚,肌肤如同清代的瓷器内壁,冰冷洁白。
那一对鸦羽一般的睫毛,遮着对黑琉璃一般的眼眸,眼眸流转,一颗晶莹的泪珠儿就那么一打转,润红了眼眶,从右眼中间掉落下来,犹如水晶被击碎。
“啊。”陈青松大气不敢出,只憋着一口气,生怕影响了演员的发挥。
郁开一身玄色衣裳,窄袖窄裤,踩着一双黑长靴,正往长廊过来。
尽管是女子装束,霍无己身上有着无比利落的气场,她身上流淌着战将的鲜血,整个人同那风一吹就倒的蚕宁,完全是两种类别。
她身上有种雌雄莫辨的美,而蚕宁,是脆弱到一碰就碎的瓷器。
不小心撞见别人内心事,霍无己顿了顿脚,手执一玉笛,不知道何去何从。
只见蚕宁吸了吸鼻子,抹干泪痕,一双眼朝她瞥了一瞬。
霍无己无比尴尬,笑了笑:“弟妹。”
“弟妹是来赏月吗?”
蚕宁一双红润的眼眶盯了她一会儿,此时,没来由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