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
项简摇头,觉得已经麻烦时翊开车送自己,要是再在旁边睡大觉很不好,说直白点,她还是有些放不开。
‘咔嚓’。
解安全带的声音响起,项简以为是时翊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好奇地往那看去。
却见他右手撑在中间隔断处,朝她倾身过来,那宽阔的胸膛转瞬间近在眼前,项简紧张地闭住呼吸,眼前是他凌厉的侧颜。
他们的距离很近,项简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与眼中的淡漠,只要时翊这时转头看她,两人的鼻尖或许都能擦过。
只是下秒,项简就缓缓朝后倒了下去,她慌乱地抓紧身前的安全带。
时翊已经正回身子,他不再多言,该说的已经用行动表明了。
原来他只是帮她稍微向后调整了下靠背,能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项简咬着唇,平复着刚才被打乱的呼吸,她这些年不是没有接触过异性,但那些对于她来讲就是工作的同事,与他们相处内心总是毫无波澜。
而时翊呢,轻松能让她乱了心跳。
他与其他人,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车内的暖气正好,吃完饭的困劲涌上,项简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的脑袋无力地歪倒在一旁,脸侧柔顺的发丝垂了下来。
时翊把车停在红灯前,他转头看旁边,项简安稳睡着的样子落入他眼底,像在他平静的心底丢了个小石子,荡起了涟漪。
他举起手,用指尖轻轻将她脸侧的发丝拢到了耳后,露出的睡颜美而静谧。
时翊定定地望着她,眼中是难懂的情愫。
绿灯亮,他回过神来,车子重新行驶上路。
时翊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会考虑相应的后果,他以为自己会永远理智下去。
但这一次,明明理性早已响起警铃,提示时翊适可而止,他却像是出了故障似的,无视所有的弊端靠近她。
时翊总是觉得远远看着项简不太够,他一直找不到答案。现在,他可能有点头绪了。
他想和她的距离再近一点。
人生总会出现各种例外,时翊的例外只有项简,以前是这样——
现在也是。
今天的道路出奇的顺畅。
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他们在导航预计的时间内到达了江澄家。
感受到车子停下,项简自动清醒,做艺人以后,她自动掌握了这个技能,车开睡,车停醒。
项简直起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等时翊将车停稳,她问了句。
“还进去吗?”
时翊看了眼大门,门后是年轻时关系最好的伙伴们,他移开视线,摇摇头。
“不了。”
进去之后又能说些什么呢,越是熟悉,越是难以伪装,他不想让项简尴尬。
项简大概知道时翊的想法,她没有强求,独自下了车,朝着那边走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项简还没有出来,时翊猜测她可能是跟朋友在说话,便把车熄了火,打开车窗,透了下空气。
车内有些闷,或许也是这个地方让他闷。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时翊下意识侧目看去,与来人恰好对视。
这一眼,便是很久。
沉默片刻,时翊还是下了车,他站在车门前,与对面的人遥遥相视,几秒后,那人笑开,声音爽朗。
“呦,这不阿翊吗,巧了吗这不是。”
何晏清单手插兜,另只手上的袋子里有几根细长的东西,这位何家的大少爷,被家里的老婆安排去超市买葱。
他性子随意,几根葱硬是被他提出了潇洒的感觉。
望着浑身冒着疏远之意的时翊,何晏清挑眉,余光落在他身后的路虎身上。
啧,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低调啊。
何晏清其实是最早认识时翊的,甚至早过项简。
在时翊爸妈还未离婚前,他是时家的独子,同在一个圈里生活,他们自然见过不少次,但那是许多年前的事,自从他爸妈离婚后,时父再娶,何晏清就没在公开场合见过时翊。
再次遇见,就是通过项简的介绍了。
何晏清对时翊的印象跟大众差不多,这人确实是个异类,独来独往,沉默寡言。
但哪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一脚踏进了娱乐圈,当年也是稍微在豪门圈轰动了一下,自此后,时父就没提起过这个儿子。
如果不是项简,何晏清一定不会跟他再有交集。
只是几年不见,一重逢就是在他家门口是什么情况,何晏清可不认为时翊是来找自己的,当然,更不可能是江澄。
时翊颔首,算是回应何晏清打的招呼,他知道对方在好奇什么,主动说。
“项简来接禾遇,我送她回家。”
何晏清眼中有诧异一闪而过,这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半会没分析出来个结果。
“你们和好了?”
时翊从容答:“还没。”
何晏清舔了下唇,什么叫“还没”,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没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现在没有,但是快了吗。
他不觉得自己是过度解读,时翊这人说话就按字面意思理解就行,完全不用多想。
听见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何晏清收敛心思,他长话短说。
“不管怎么样,作为曾经的朋友,希望有些事你想好再去做决定。”
何晏清眼神复杂:“不然,你要是再让项简哭一回,江澄一定会提刀去找你。”
话音刚落,院门便打开,项简和江澄带着时禾遇走出。
她俩原本还在说说笑笑,在看到外面那两人时,一同愣住。
项简震惊何晏清怎么回来了,江澄震惊时翊怎么在这里。
在误会发生之前,项简急忙解释这一状况:“和时翊有事见了一面,正好他有空,就顺带送我回家。”
江澄没多问,毕竟是老朋友,总不能弄得跟敌人似的,她朝着时翊点头。
“好久不见了。”
时翊淡笑:“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