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
“久夜，我们回去吧。”
宇智波斑出声如此道，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他专注的看着她发间的羽饰，像是想通过那件羽饰得知她的神情一样。
但前方的身影并不为所动，只是沉默着。
“久夜，一起回去吧。”
“焰火大会在三天后，我们约好的。”
宇智波泉奈专注的盯着前方那个身影，眼睛不敢眨动半分，但因为她背对他们，所以他无法得知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但越无法得知越是不安，甚至于整个心神都被占据。
久夜低头注视着手中的镜子，镜子中以此闪过那些熟悉的面容，最终定格在她自己的面容上。
是回归还是漂泊，只有做出选择后才能知晓。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回望了最后一眼，最终选择闭上了眼。
“再见。”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梦语，但她确定身后的人能够听得见。
【是否立即脱离当前世界？】
【否】（倒计时：10、9、8、7……）【是】
这一次，她选择了【是】。
…………
在听到那声“再见”后，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眼瞳瞬间收缩，激烈的情绪使得他们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了写轮眼。
他们终于意识到，那漫长而又折磨、强求而来的虚妄之梦也终于要碎了。
“久夜！”
两人同时朝她伸手，那样华丽精致的衣摆在被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化作星光消失了。
有见过众生低谷处升起的光吗？
面容绝美哀艳的天之女在他们面前破碎，她数十年来不曾霜改的容颜如青烟散去，化作了无数游萤一般的星屑。
她的眼睛会说话，千言万语都敛入了那最后沉默的一眼，无人知道她最后是不再在意以及留恋，还是近乎慈悲地宽恕了人间的一切。
天心不许人意，神总要回归天庭。
苍穹之上的血月消隐而去，厚重乌云笼罩下的天幕突然破开了一线的裂隙，皎白的月光如银河淌下的一泓溪流，安静地照落在他们的身前。
不要。
宇智波斑下意识地扬起袖子想要兜住周围那些溢散的星屑，但那些光芒却从他的指尖钻出，化为身如流光的金色蝴蝶。
全世界的风都安静了一刹，下一秒，无数金蝶冲天而起，如扑火的飞蛾，如溯游的金鲤。它们循着那一线光柱，环绕着，翻飞着，最终化为了一颗永恒闪烁的星辰。
那些不可被捕捉的光芒在遥远的天边汇聚成一颗不可触碰的星辰，最终消失于夜幕星海之中。
“久夜！”一生都在克制隐忍的宇智波泉奈终是忍不住大声喊出她的名字。然而光不会回头，永远不会。
赤月隐没，银月也隐走，深沉夜幕的天空中繁星显露，分不清她化为了哪一颗。
天女隐走，万物枯朽，天光照耀之处，冰雪如刮境而过的狂风，带来严寒，也带来了霜冻。
忍者联军亲眼目睹了这壮丽而又奇幻的场景，心神尚且沉浸在那一瞬的惊艳与动容之中，回头却满心惶惶地发现沙地之上最坚韧的沙棘都在一瞬枯萎，四季如春地大地眨眼便坠入了凛冬。
这一天，大地安静如死，冰雪如告丧一般庄重。
…………
宇智波斑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抓住的手，神情黯淡，本就镌刻了岁月痕迹的面容更显沉重，皮囊镂刻的伤痕，终于与眼睛中的沧桑吻合了。
不能再见辉夜姬，安用不死之灵药？
宇智波泉奈看着久夜消失的地方，神情有些恍惚。直到冰冷的霜白落在他的睫毛上，他才在让他麻木的悲戚中回神。
眨眼间，雪花融为水珠从他眼皮上跌落，在脸上凝成仿若泪痕一样的印记。
…………
千手柱间盘腿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下起的大雪，带着与青年时代一模一样的笑容朝着天空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雪落在他脸上，冻得他笑容都变得奇怪了很多，但他眼神又是安然而又释怀，如同送走了一位逐梦的友人。
他看着天空的方向，轻声自语道：
“再见。”
心里的那颗种子重新发了芽，却无法再长成应有的模样了。
…………
变回孩童模样的宇智波佐助看着天空的，有些呆愣的问：
“太奶奶不会回来了吗？”
波风鸣人此刻也意外的安静，他没有再刻意去挑衅宇智波佐助，而是低声道：
“自来也的小说里写过，天女飞走后是不会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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