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谈了一个,前阵子吹了,现在单着呢。”王卓大大方方地承认,好像真的很急于脱单,和财务大姐聊起自己的择偶标准。
不过在池徊抬起头的时候,王卓趁其他人不注意,快速地朝池徊眨了两下眼。
池徊也明白王卓是在替他解围,于是也对王卓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公司聚餐一般吃到最后就只剩喝酒,而池徊的公司里又是男同事居多,喝起来更是没节制。
池徊平时基本滴酒不沾,但他今天有意想把自己灌醉,因为只要喝醉了,就可以忘记烦恼。
虽然他下午给霍识野发微信的时候,表现得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霍识野是去是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不在乎不过是伪装,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识野,觉得心虚,觉得愧疚。
所以今晚只要有人过来敬他酒,池徊一概来者不拒,等到聚餐结束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今天到底喝了多少杯。
晚上九点多,同事们陆续离开,池徊头重脚轻地从日料店走出来,打算去街边拦辆出租车回家,忽然有个人从后面跟上来拍了下池徊的肩膀。
“池徊,你打车啊?要不坐我车回去?”
池徊回头一看,是王卓,“你不也喝了酒,怎么开车?”
王卓笑道:“我找了代驾,你不是住在星辰小区吗?我回家正好顺路,走吧,我送你。”
池徊和王卓在公司不是一个部门,两个人平时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下里没什么交情。
但刚刚王卓在饭桌上才帮池徊解了围,所以池徊对王卓印象不错,而且坐同事的顺风车也能省下一笔打车费,所以池徊没怎么犹豫便同意了。
“那谢谢你了。”
王卓的车就停在路边,找的代驾也早等在车旁边。
王卓贴心地先帮池徊打开车门,扶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池徊上了车,然后才自己走到另一边车门上车。
“师傅,先去星辰小区。”
池徊酒意上头,王卓又是和他一个公司的同事,没什么不放心的,所以一上车就倒在后座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车什么时候启动的,开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停的。
四十分钟后,王卓的车开到了星辰小区门口,王卓瞥了眼旁边熟睡的池徊,却没有立即叫醒他,而是倾身向前,压低声音对前面的代驾司机说:“师傅,你把车停路边就可以下车了,我等下自己把车开进小区,代驾的钱我已经在平台上支付过了。”
“好勒。”代驾并不知道后排两个人不是住一起的,单子完成收到钱,便爽快地下车离开。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小区门口进出的人很少,王卓的车停在林荫树下,黑色的车加上有树荫挡着,毫不惹人注意。
“池徊?池徊?”王卓先尝试轻声喊了池徊两声,可池徊好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王卓咽了口口水,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但没用打火机点燃,他这么做不是烟瘾犯了,只是为了缓解紧张。
男人咬着烟,坐在黑暗的车厢里像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池徊。
许久之后,等确定池徊真的醉死过去对外界没有反应之后,王卓才终于下定决心,粗重地喘了一口气后,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功能调为视频模式,然后一只手举着手机,摄像头对准池徊,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朝池徊的衬衫领口伸过去。
可没想到,还没等他解开池徊衬衫上的第二粒纽扣,忽然从前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拍车门声。
“你在干什么?开门!开门!”
王卓被突如其来的拍门声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手里的手机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车座上。
他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才发现原来是副驾驶的车窗代驾走的时候忘了关,而他刚才太紧张了,也没注意到车窗居然开着,此刻正有张陌生男人的脸出现在车窗外,盯着他的眼神像修罗恶鬼般愤怒暴戾,凶狠得好要吃人一样。
外面的男人自然是霍识野。
池徊说今晚要公司聚餐,但没说具体几点回来,霍识野一个人在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索性来到小区门口想等池徊回来。
王卓的车过来之前,霍识野已经在小区门口的花坛前面徘徊了好一会儿,他本来也没多关注停在路边的这辆黑车,不过无意间一扫,注意到黑车的副驾驶车窗没关,但前排驾驶座和副驾驶又都没人,所以才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只是霍识野眼神太好,就这两眼,让他发现车厢后座上还有两个人,一个倒在后座上一动不动,旁边还有一个黑影,手里好像拿着手机,正猫腰低头不知道在对另一个人做什么。
大半夜的两个人躲在车里鬼鬼祟祟,准不会是什么好事,出于正义感,霍识野悄悄靠近那辆黑车,想将车里的情形看清楚一些,结果等走近了一看,竟然发现后排那个一动不动的人是池徊!
霍识野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在解池徊衬衫上的扣子,顿时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即把车门拆了,再把车里的男人揪出来大卸八块。
这时池徊也被霍识野弄出来的震天动静惊醒,眉头皱了皱,睁开眼茫然地在车里打量了一圈,问:“怎么了?谁在说话?”
王卓做贼心虚,退到车门旁躲在驾驶座后面,大声辩解:“我什么都没做!”
霍识野已经把手伸进打开的车窗里,摸索着开了副驾驶车门,高大的身躯立刻挤进车厢,一脸紧张地观察着后排的池徊,问:“你有没有事?”
池徊的记忆还停留在上车之前,突然看到霍识野在车上,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自己怎么被人欺负的都不知道。”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