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地看了眼顾南挽,眼见儿子此刻只眼巴巴地瞧着顾南挽,她冷声道,“看了婶婶都不知道叫一声吗?!没点礼数!”
她的话音未落,便见顾南挽已经略过她,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陆家大门。
陆母见状,连忙道,“这孩子最近和我们闹脾气呢,你别生气!”
陈歌身后的胖男修更是下意识地便要追上去,却被陈歌拦住了步子,他有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娘……”
陈歌板着脸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死丫头就是个废物,前段日子还怀了野男人的种跟人跑了,你可长点脑子,小心她缠上你!”
陆母将陈歌母子送到前厅后,方才赶回来,连忙追上了顾南挽的步子,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顾南挽斗篷下的小腹之上,只见那里一片平坦。
若是没有意外,这死丫头怀孕应该四月有余,小腹早就该显怀,哪怕不明显,也不该是这般平坦的模样。
这死丫头堕胎了?
陆母心思急转,她的目光扫过顾南挽的周身,只见她虽是穿漂亮,全身上下却是没什么珍贵的宝物。
陆母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怪不得愿意回来,八成是被那个银发男修给嫌弃了,这才灰溜溜地滚回来。
陆母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她托了托发间的玉簪,慢悠悠道,“这女子啊,名节最为重要,可不能没成亲便上赶着为男人生孩子,那样他们才不会珍惜。”
“娘也是掏心掏肺地和你说些真心话,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些了你便知道了,这男人啊,最是喜新厌旧,轻易得到手了他们才不会珍惜。”
顾南挽神色淡淡地听着陆母所说的话,却见她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不知道那个男修何时上门来提亲呀?娘也好早日给你置办好嫁妆。”
顾南挽的目光落在陆母的面上,只见她虽是满面笑容,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顾南挽落在袖中的手微微蜷缩,“不知道。”
陆母见她兴致不高,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越发得意,面上却是笑吟吟道,“放心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他要是欺负你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娘给你撑腰!”
看着陆母这副明明幸灾乐祸却还要装作关心她的模样,顾南挽只觉得说不出的好笑。
这几日陆父设宴款待众人,离得远远的,都能闻到浓郁的酒香,顾南挽顺着那酒味向前走去,一路上,见到了不少的生面孔。
却在下一秒,顾南挽脚步微顿,只见那房门大敞,陆悄悄面色苍白地坐在桌边,她的身上披着件雪白的斗篷,就连眼窝都微微凹陷,一张脸更是瘦的可怜,她手中捧着杯热茶,正有些失神地看向窗外。
丞肆坐在她的身侧,正微微垂首,看着自己的指尖。
满院都是来往的客人,陆父正满面笑容地与几位客人商量着事情。
似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陆悄悄微微转过头,“娘!你回来啦……”
随即,她的目光一怔,有些失神地看向跟在陆母身后之人,在看到顾南挽那张越发明艳的面容之时,陆悄悄的神色微变。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待她反应过来之后,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挽挽……”
“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吗?”
丞肆更是蓦地站起身,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顾南挽,他的心底无端地有些慌乱,俊朗的面容带上了一丝无措,“挽挽。”
顾南挽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径自选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她拿起桌上的茶盏,“这是我家,我生你的气也不影响我回来。”
陆悄悄闻言一顿,她轻轻地咬了咬苍白的唇,陆母亦是暗暗翻了个白眼,若非留着这死丫头还有用,她今日定要撕烂她的嘴!
丞肆亦是不赞同地拧起了眉头。
陆悄悄睁着双大眼,楚楚可怜地看向顾南挽,小声道,“挽挽,你别这样,我害怕……你要是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千万别不理我。”话落,她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鲜血自她的嘴角溢出,她身形无力地晃了晃,丞肆见状,连忙上前两步扶住了她单薄的肩。
他猛地回头,俊朗的面上带上了一丝怒意,有些不满地呵斥道,“顾南挽,你别太过分了!她是你姐姐!”
陆悄悄闻言,苍白的指尖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背,她小声道,“小师弟,这段日子麻烦你了……你别怪挽挽。”
她以为自己会看到顾南挽伤心愤怒的模样,却没想到,顾南挽只掀起眼皮,她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神色嘲讽,“你们怎么不抱在一起吃?”
“伤风败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几人之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陆悄悄面色瞬间涨的通红。
陆悄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没想到,顾南挽居然如此不给她面子,她连忙挣脱丞肆的怀抱,她何曾在家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几乎是瞬间,几滴清泪便顺着她的脸颊滴落。
丞肆亦是猛地攥紧了拳头,他低声呵斥道,“顾南挽!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别太过分了!”
陆父也没想到,他方才安排好那些客人,接着陈歌母子二人过来,结果一来,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陆父冷着脸狠狠地一拍桌子,“放肆!”
“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顾南挽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而已。”
陈歌捂着嘴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实话实说。”
随着她的话音响起,陆父与陆母都有些下不来台。
陆父神色冰冷地看向顾南挽,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怒意,他低声喝道,“你怎么出去一次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当初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你对你娘和你姐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