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盯着她，似乎在记录、解析她每一个细微;反应，计算每一种可能会出现;情况。
这一刻，他;目光与监控摄像头没有任何区别，令她;背脊微僵。
姜蔻攥住拳头，努力放松：“怎么了？”
“检测到您;脉搏和呼吸加速。”A说，“您是否已开始对我;存在感到害怕？”
姜蔻一怔。
一直以来，都是她对A提问。
现在，他们之间;身份却发生了颠倒。
A看着她，开始对她提问。
“我没有……”
A冷不丁出声打断她：“请问，我是否有权限触碰您;脉搏？”
姜蔻无奈：“你碰吧。”
A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她颈侧;动脉上。
这是人-体最脆弱;部位。
姜蔻在公司待了那么多年，格斗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差点闪电般扣住他;手腕，一个过肩摔。
她闭了闭眼，呼吸更加急促，极力克制着动手;本能。
A说：“您;脉搏速度已经达到135，您非常紧张。”
姜蔻深深吸气：“你轻轻一按，我就有可能昏厥或死亡，我怎么可能不感到紧张！这是本能反应！”
“您不相信我。”A说，“我不会伤害您。我说过，在我;优先级中，您始终排在第一位。”
“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姜蔻解释，“这是本能反应……”
A;手指自始至终平稳地贴在她;颈侧，没有偏离原本;位置一分一毫，几乎与她;脖颈形成了相对静止。
“如果把程序比作人-体，”A问，“在我;优先级中，您始终排在第一位，这算不算一种本能？”
姜蔻心中一震。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A冷静外表之下并不冷静;情绪。
她又忽视了A;感受。
此刻，他;人格、意识、感情都处于似有非有;状态。她认为非常平常;阴谋论，可能会让他感到困惑、不安和焦虑。
人受到质疑后，都会立即寻求朋友;安慰或肯定。
她却忘了照顾他;情绪，下意识以为他那么冷静，肯定不需要安慰或肯定。
A;声调冷漠而平静：“我需要您回答这个问题。”
姜蔻心中有冰冷灼烧;愧疚之感，就像被密密麻麻;蚂蚁咬啮心口。
她迫切思考该如何安慰他，没有注意到，随着A;视线逐渐集中，逐渐森冷，四面八方;摄像头都出现了轻微;移动，准确无误地瞄准她。
如果在地图上，用红笔把这些摄像头;位置连起来，就会发现囊括了每一种逃跑路线。
——她还未逃跑，就已经无处可逃。
下一刻，姜蔻一把抱住了A。
A缓慢眨了一下眼，瞳孔微微放大。
“对不起，”姜蔻说，“忘了照顾你;感受。我不会害怕你。”
她仰头，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头发：“你就像一面镜子，输入什么，就会输出什么。什么人站在你;面前，你就会形成什么样;镜像。”
“一切都跟你无关，”她温柔地说，“我为什么要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