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道:“爹你放心,林大哥哥说现在就是试验阶段,不收钱。”随后化身小迷弟开始对林隽夸夸夸。
听到不收钱沈大栓就放心了,也有心思看沈江画的字。他掐指一算,‘沈江’就去了两个字,再加上他老婆的名字可不就刚好五个字?
一点都想不起自己,这儿子真孝顺!
他酸溜溜的说:“嘁,得意什么,老子的名字你都不会写?我看是白学了。”
沈江见他又开始‘唱反调’了,气哼哼的挪动屁股背对着沈大栓,根本不乐意搭理他爹。
沈大栓来气,指手画脚:“你学了这个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和老子一样苦哈哈屯田,这些当官的就爱做表面功夫。”有那银子还不如分下来给大家伙打点酒喝。
“怎么没用?”打压自己沈江可以忍,说林大哥的不好他可忍不了,跳起来嚷道:“林大哥都说了,我们好好学,往后工坊开起来还要靠我们计量价钱、与人谈生意呢!”
他激动得脸色赤红:“你不识字,到时候薪资被人克扣了都不知道!哼!”
沈大栓猛不丁被儿子喝到脸上还没反应过来,消化完沈江的话后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沈江吓得一缩头,不服气道:“你打、你打!我我叫娘了!”
他娘现在风风火火的忙着养猪,能挣银子后腰板更直了,以前家里还是夫妻商量着来,现在大有她一个人当家作主的意思。
沈江敏锐的察觉到家里话语权的变化,将他娘祭出来镇老爹。
沈大栓没好气道:“你也就这点出息。”
沈江瞪眼。
沈大栓放开他,“臭小子,给老子讲讲那工坊是怎么回事?”
这个沈江知道,他本想犯个贱让他爹求他,又怕挨揍,只得作罢。
“您与其他伯伯现在种的红薯和玉米就是开工坊要用的,林大哥哥说了,咱们要建粉条工坊和味、味精工坊,到时候从所里挑人到工坊做事,有月银拿哩。”
沈大栓想了半天,拧紧眉头,工坊做事肯定会轻松一些吧?韩氏养猪每月尚有五钱银子呢,他们这些人辛辛苦苦种地就只配拿那么一点月粮么?
“那林、林大人还说什么了?没说我们种地的事?”
“唔,说了吧?”沈江挠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与之相关的东西,“林大哥说伯伯们种地辛苦,若是工坊效益好,伯伯们也有补贴,到时用奖金的形式下发。”
“效益越好,奖金越多!”
沈大栓闻言心下微动,若是这样倒还算公正。
沈江指指点点:“爹,你们种红薯可要仔细,夫子都说了,要是原料不好做出来的东西质量差就卖不出去了!到时候就竹篮打水啦。”
“咱们就再也过不上想买买、想花花的快乐生活啦!”
“他真这么说?”不怪沈大栓怀疑,这样的场景也在其他家庭上演。众人既被孩子们描述的那样的生活所吸引,又觉得这林大人怎么会与小孩子讲这些,反而将他们出力的大人晾在一边?
这就是林隽的目的所在,老油条们轻易不会相信他一个外人的话,但是从自家孩子们口中听到又不一样了,孩子的话家长总是愿意听一听的。只要一开始不抱有抵触心理,燕过留痕,再怎么怀疑也总会听进去一些的。
“林大哥哥从不骗人!”沈江言之凿凿。
沈大栓半信半疑的轻哼一声,不说话。
次日,沈大栓再看红薯又是不一样的心情了,这紫红的外皮,这胖胖的嫩芽,这、这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变成做粉条的红薯呢?
他精心的将薯种种下,周围的野草也仔细拔掉埋在泥巴里作肥料。
和他一样做法的人不少。
众人对视一眼:“你们也听说了?”
“是呢,我家那小子学了几个字就管教起老子来了,说什么我种地不仔细,有本事他来?哼!”
众人将视线放到他脚下捡出来的一堆碎石,腹诽:你这不听进去了么?
那人老脸一红,嚷道:“种地就是这样么!”才不关臭小子的事。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不知林大人说的是否是真的?”
“我看是真的,你们想,咱指挥使那样抠搜的人竟大大方方的让林大人选地,没好处他能这么做?”
“确实,要想占指挥使大人的便宜可不容易。”
“先种呗,我听说京中水泥厂预支给咱们建工坊的水泥都批下来了,这事没跑。”
“嘶——那咱们以后真能进工坊拿薪资?陛下会允许么?”他们可是军户,主要任务就是训练、种田。
“你们不知道林大人就是陛下派下来做事的么?他能这么做陛下肯定允许罢。”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惴惴的军户们顿时安心,林大人弄出来的主意,他们只是照办罢了,陛下要怪也该怪林大人才对。
“要不……就试试?横竖等红薯收获了就知道此事真假了。”
沈大栓一跺锄头:“试试就试试,几个月我老沈还等得起!”这死水一潭的日子他也过够了,他们本就退到了悬崖边上,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说不得搏一搏还能为沈江拼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就是!”
沈大栓一行人埋头苦干。
他们卷起来,其他不明所以的也纷纷打听到消息。有相信的也有怀疑的,但不管心里怎么想,手下做事也利索起来,再不似此前那般磨洋工。
顾宜巡视一圈回来,百思不得其解:“让他们态度积极起来就这么简单?”此前敷衍了事的军户突然态度大变,现在根本不需要他们检查,田地被翻整得漂漂亮亮,一副容易丰收的模样。
林隽拢袖感叹:“人人都有向往美好生活的权利嘛,季同兄,咱们肩上可担负着他们的期望,担子重着哩。”
顾宜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