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得想打多少次就打多少次。
强弓的射程尚且不如这神兵,一般的弓箭就更比不上了。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东西若拿到战场上,必然所向披靡。
而且,火药可比造弓箭省钱省时太多!
想到此处,杨进禄看着这陌生武器的眼睛都在闪光,恨不得马上就批量产出几万把来。
但他的主子脸上却丝毫没有喜色,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进行着射击。
杨进禄不明所以,只得在旁边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也忘记数李洵发射了几次,突然砰地一声巨响,李洵手上的神兵突然炸开。
“殿下!”
杨进禄紧张地跑上去,然后便见李洵微微皱眉,将手上的几层已经炸烂的牛皮手套脱下来扔掉。
即使隔着这么厚的手套,他的两只手还是伤到了,整个掌心都是血。
“殿下……殿下你的手!”
杨进禄惊恐极了,他生怕自家主子出个什么意外。
李洵面不改色,前世他受过的伤多了去了,对疼痛的忍耐力很强。
“不用担心,我早有防护,只是一点皮外伤。”
杨进禄听他这话,便明白他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心中又担心又生气,忍不住哽咽着责备道:
“您既然早知如此,为何不让其他人来试!偏要以身犯险!这手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怎生是好!”
说着说着,便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抹起了眼泪。
李洵见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哭起来,有些窝心又觉得有点好笑,温声安抚道:
“本王有所预料,自然知道如何防备,若换了其他人来,伤势便远不止如此。好了别哭了,本王心里有数,一点皮外伤,几天就好了。”
杨进禄却不肯信,赶紧跑着去喊大夫,等大夫确定了只是皮外伤,李洵清洗了伤口,上了药,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强调:
“殿下,以后再不可以身犯险!”
李洵点点头,屏退左右,只留了杨进禄说话。
“这东西叫燧发枪,威力你看到了,但我们如今的制造工艺有问题,所以才会像刚才那样炸膛。本王不让别人试,只是不想造成无谓的伤亡,也不想过早泄密,或者在军中引起恐慌。”
一开始他是没发现这枪有什么问题的,但稍微把玩了一会儿,他便发现枪管上有一道衔接的缝,虽然已经打磨得很平滑,却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同。
当时他就意识到,这枪必然会炸膛。
所以他没有让其他人来试,使用的时候也没有瞄准,就是因为担心造成更严重的损伤,或者让士兵们以后对这枪产生恐惧心理,不敢使用。
杨进禄见他是要与自己商量正事,也不好再纠结于李洵刚才的以身犯险,而且,殿下所说,也确实是一件顶要紧的事。
“还请殿下详细指示,奴才好叫工匠们改正。”
李洵却摇了摇头:
“目前本王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是冶炼技术的问题,不是他的专长。
“先前你说,有个工匠想到了用铁丝网筛制颗粒火药的办法?”
“是。奴才已经赏过了。”
先前做颗粒化火药时,大家一开始只能手搓,效率低不说,大小也难以统一。后来有个工匠便想了这法子,立刻便被杨进禄采用了。
想到殿下说要奖励敢于创新的工匠,他当时还赏了那工匠十贯钱。
李洵却道:
“将所有工匠召集起来,本王要再赏。”
杨进禄不明所以,却还是立刻照做了。
当日下工的时候,所有工匠便被聚集起来,李洵站在台前,道:
“本王召集尔等来此,是要嘉奖一人,并宣布一些新政。”
所有人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当着郡王的面却不敢随意交谈。
李洵继续道:
“工匠范三郎,上前来。”
那位叫范三郎的工匠,小心翼翼地走上台前,刚要跪下行礼,却被李洵拦下了。
李洵朝身边的亲卫点了点头,亲卫立刻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抱了一筐钱上来。
李洵这才对众人道:
“本王已经听你们杨大人说过了,范三郎想出了铁网筛制火药的法子,极大地提升了制造火药的速度,对坊中贡献很大,因此,本王特嘉奖其赏钱一百贯。”
他挥了挥手,亲兵便将那一筐钱递到了范三郎手里。
天降横财,范三郎整个人都傻了。
底下的数百大小工匠却是羡慕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就算是地位最高的大匠,一个月也只得三贯钱的工钱,而大匠,每个工坊仅仅只有一个。
李洵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道:
“大家勤动脑,但凡提出的建议有助于提升效率,或武器威力,或解决了技术难题,本王都将重重有赏!”
说着,当众宣布了技术创新奖,其奖金最低十贯,最高一万贯。
一万贯这个数字,狠狠地刺激到了台下众人。
一个几口之家,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地种地,交了税,刨除种子,畜力与自家嚼用,最多就能存下个三五贯。那还得是风调雨顺,自己家有几亩地,不能全靠租的情况下。
一万贯,得存几千年。
而这,仅仅只需要一个新点子!
就算拿不到一万贯,能拿个最低档次的十贯,或者稍高档次的百贯,也足够家里宽裕地过好些年了!
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李洵当场宣布了一项万贯悬赏的技术难题——
打造出一个口径不超过一寸,长度不低于二十寸的圆管,必须一体成型,厚度不超过十分之一寸,内里光滑,且高温不变形,铁锤重击不碎裂。
验收合格,立刻奖励一万贯。即使未能攻克全部难题,能达成部分,也能奖励一百贯到几千贯不等的奖金。
工匠们当场便冥思苦想起来。
“这么长的管子,又很细,还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