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环视一圈,不难看出猎户夫妻俩都是有能耐的,不光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活也比别的人家富裕许多。
见聂知烨还坐着不动,她不由得催促了一句:“四哥,你快去沐浴。”
起先她以为沈黎安是跟慕言在一处,立马就能见到,不曾想沈黎安如今人在临瞿城,一时半会儿根本见不到面。
他们动作快些,兴许能赶上宵禁闭城的前夕进城。
“好,我现在就去,你帮我看着点马铃薯,别烧糊了。”
聂知烨此刻最心心念念的就是那口马铃薯,特意吩咐了一句后,拦下帮他去提热水的猎户娘子,主动大跨步往烧水房而去:“我自己来就行。”
猎户娘子也没推脱,踮起脚尖歪着头看着他自己动手,不放心地交代几句:“那行,您可得小心些,衣服我给您放在桌子上了,放心都是干净的。”
聂晚昭有心想找慕言问一下有关沈黎安的近况,可是一扭头就看见慕言慌乱错开的视线。
她不由凝眉,张了张嘴正准备问,慕言就率先开了口:“夫人,我去找找有没有马车。”
话毕,他已抬步走出了院门。
落荒而逃,避而不谈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明显,聂晚昭就算再迟钝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些她无法接受的可能性……
她猛地摇摇头,不会的,慕言方才不是都说了吗?沈黎安他没事。
聂晚昭揪住胸口的布料,喃喃自言自语:“肯定没什么事,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差不多临到开饭的时候,慕言方才牵着一辆牛车回来。
“只有牛车了。”慕言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让金枝玉叶的夫人和四公子坐牛板车,怎么想怎么别扭。
不过,他们二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淡定得多,只是淡淡瞥过来一眼,便端着饭碗招呼他过来吃饭,亲和得一点架子都没有。
吃过饭,聂晚昭咬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慕言将先前看到的那筐草药放上牛车,忍了又忍,她还是没问,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沈黎安受伤了,可能伤得还不轻。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三人启程朝临瞿而去。
不过,很不幸的是,城门关了。
聂知烨本想报二哥的名讳,可是慕言却拦下了他,随即不知道他跟守门的出示了什么令牌,很快侧边的小门被打开,他们成功进了城。
落夜后,月色清浅,小巷跟长街之间只隔着一排房屋,城中一片寂静,偶闻几道人声和蝉鸣声。
车轮滚滚而行,没多久便驶到了一处宽阔宅子的后门。
慕言握紧手中剑鞘,没有第一时间去敲门,深吸好几口气后,才敢转过身去面对聂晚昭:“夫人,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沈黎安是傍晚的时候醒的。
浑身上下透着躺了太久的酸软,沉重到难以动弹,微微翕动的嘴唇干涩无味,好似失去了知觉,后脑勺以及腰腹处被刀穿透的位置泛着刺骨发痒的痛意。
沈黎安半撑着手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被子向下滑落,露出缠满白色绷带的上半身。
察看了几眼自己的伤势,随即掀眸环视一圈,周遭陌生的环境让他顿时陷入警惕。
下一秒,遮挡视线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他的心腹秦旭探头进来:“沈指挥,您终于醒了?”
见他醒着,秦旭惆怅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欣喜若狂之际颇有些手足无措,在原地踌躇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掉头又往外头跑去:“属下这就去叫大夫。”
秦旭快速落下这句话后,不过稍许片刻,大夫就被他揪着领子拎了进来,
老者身怀高超医术,在林氏这样权势滔天的家族里都是被人捧着哄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脚心安稳落地后,指着秦旭的鼻子就愤愤骂道:“莽夫!粗鲁至极!”
“是是是,我就一粗人,多有得罪还请您老多担待。”秦旭敷衍地迎合几句,帮他整理衣领的同时,把他往床榻边推:“先不管我怎么样,您快给沈指挥看看。”
老者面色难看地冷哼一声,余光看了眼背靠在床榻之上的男人,面色沉沉透着难掩的苍白,想起林家主对自己的嘱托之言,他只好将余下的话吞进肚子里,拂袖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开始给沈黎安检查身体。
他身上零散的刀伤已经结痂,那处擦过肺部的致命伤恢复程度也不错,造成昏睡不醒的后脑勺的撞击血块也已然化瘀。
等老者走后,秦旭才主动给沈黎安禀报起他昏迷后的大致情况:“五皇子被林家的人接回了邑同,这里是林氏在临瞿的宅子,您放心,咱们的行踪被林家隐秘得很好,暂时还没有暴露。”
“萧掌印那边……”
他真的不懂,萧掌印下的命令明明是让他们配合刺客弄死五皇子,沈黎安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拼死护下五皇子,甚至还无视了萧掌印传来的其他消息。
如今五皇子未死,等回京后萧掌印那边该如何交代?
“我自会去解释。”沈黎安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未尽之意,不急不缓地回,但话底,却隐隐藏着携有风暴的暗流正在慢慢地涌动。
“聂家二公子在临瞿任官,自您‘失踪后’一直在找您。”说到这儿的时候,秦旭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
闻言,沈黎安并不意外,聂二公子疼爱昭昭,自己若是真出了事定会牵涉昭昭,于公于私他都会尽力找寻。
秦旭偷瞄着他的神色,斟酌着话语,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可是这件事牵涉的人太过特殊,他如何能瞒下去?
秦旭的神色逐渐凝重,还是开了口:“另外,裴浔传来消息,说是……嫂子她失踪了。”
“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