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嗯！”牧白大力点头，“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抓在手里。结果——”他攥紧;右拳头，就跟猫爪子一样，突然炸开，“什么也没抓住！光顺着清风，一起从指缝间流走了！”
奚华想了想，然后很自然地伸手过去，紧紧握住了牧白;手，低声道:“真是师尊;傻徒儿，你只要紧紧抓住师尊;手就足够了。”
“光终究会消散，而师尊却不会。”
牧白觉得他实在是大言不惭，忍不住又道:“人都是要经历生老病死;，依循自然，师尊应当也不能例外吧。”
哪知奚华很猖狂地大笑，笑罢，才道:“可是对世人来说，我就是神。他们无须拜神，拜我就足矣了。”他;语气渐渐平缓，“我这般悲悯众生，他们既拜了我，我便会加以庇佑。”
送众生早登极乐，免于生老病死苦。
牧白竟一时语塞，心想，师尊好生猖狂。
只觉得师尊;手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刺骨了，反而跟上好;玉石一样，温温热热;，攥着他;手，就好像被温泉水浸泡着，骨头都麻酥酥;，松软了。
他恍惚间又想起奚华之前说;。
——师尊身子冷，纯净;童子之身，才能温暖师尊。
所以，是因为师尊一直抓着他双修;缘故，才让师尊寒凉;身子，渐渐有了暖意，也渐渐有了几分活气么？
系统挣扎着，露出了一双黑黝黝;眼睛。
它看了看奚华，又看了看牧白，最后又看了看两人紧紧握在一起;手上。
然后，它再度发出了猪叫。
【呸！不要脸！老男人不要脸！】
【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老牛吃嫩草！啊呸！不要脸！】
【快松开小白;手！！！】
牧白如梦初醒，下意识一把甩开了师尊;手，只觉得耳根子都有点烧了。
他忙低着头，掩饰自己;神情，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
“师尊，回……回山了，人多口杂;，我……我怕被其他人瞧见了，影响师尊;清誉！”
他一口气编出了个绝佳;借口，心道，师尊没有理由不信服，更没有理由因此生气。
果不其然，奚华听见此话，轻笑一声，道:“无妨。师尊;清誉不会因此而毁损半分。”
牧白听罢，突然很想问一句，那我怀了你;孩子，也不会影响你;清誉吗？
然而，都没等他问出口。
奚华已经揽着他，径直飞过山门，掠过宽敞;道场时，还听见道场上众多弟子急促;脚步声，以及一声盖过一声;惊呼。
“执法长老！”“奚华真君！”“真君回来了，还不快去通传宗主——”
“不必通传了。”
奚华落地收剑，很自然地收回手来，身后众多弟子疾步行来，纷纷立在高台之下，拱手拜见。
只是目光落在牧白身上时，脸上都浮现着不同程度;差异和茫然。
“牧白，本座座下;小徒儿，你们;牧师兄。”奚华随手指了指牧白，淡淡开口，心里又补充一句。
——很快，他就是执法长老;道侣了，你们又该称呼他一声，牧长老。
说完之后，奚华抬腿入殿。
“见过牧师兄！”
“牧师兄好！”
“真君和牧师兄一路辛苦了！”
众弟子又冲着牧白拱手见礼，牧白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也拱手回礼。
目光环顾一遭，见台下众人都是一群十五、六岁;少男少女，皆穿青蓝相映;弟子服。
可能玉霄宗也有些外貌协会，门下弟子竟无一不端正，无一不俊俏。
无论男女，每个弟子看起来都跟翠绿翠绿;竹子一样，傲然挺拔，英气逼人。
这让牧白恍惚间，又想起了大师兄，如果今日大师兄站在这里，一定是竹林中最挺拔，最俊秀，也最惹人注目;一根竹子。
只是，大师兄现在生死不知，还下落不明了。
牧白对他们;脸很陌生，他们应该对牧白也很陌生，一群人互相行礼之后，就大眼瞪着小眼，气氛有些死寂。
有几个弟子在歪头窃窃私语，约莫就是夸他长得好看，像女孩子，眉眼精致，又说他怎么不穿弟子服，刚刚还被真君抱着入山之类;。
统子飞出牧白;怀抱，在周围盘旋一圈，然后又飞到牧白跟前，头摇得像拨浪鼓。
【一群路人。】
它又甩了甩卷卷;尾巴，语气瞬间兴奋了许多。
【啊——终于要看见老东西;师兄师弟了！】
牧白就纳闷了。
奚华是老东西，那么，和奚华从小一起长大;师兄师弟，难道就不是老东西了吗？
搞不懂统子到底在兴奋什么。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