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
持戟老者吐出一口血水,再次抡起长戟,丈长大戟卷起大片浪花。
卢通纵身飞扑。
一爪拍散浪花,虎爪挡住大戟,探头咬下,三尺大口中跳出一枚枚獠牙。
“滋!”
一片血花炸开。
持戟老者大半个身子消失不见,临死之前传过一道法力,道:“小姐若怪罪司主,可说大戟寿元将尽,死前可以略尽绵薄之力乃是幸事。”
卢通敛去尸体。
“阙玉!”
下方又想起一声熟悉的臂猴暴喝。
几乎同时,截水湖中的船只上响起一声悠长鲸吟,一众修士、猎猿凋纷纷退走。
只留下赞天育、虹英仍然在厮杀。
卢通缓缓落下去,吼道:“萧木!”
萧木瞬间会意。
一尊四臂、四足的鬼躯落下,挡在赞天育背后,接着一只只鬼鹰飞来。
“且慢!”
荣语梦匆匆飞来。
赞天育浑然不理,六记拳头砸出,尖声吼道:“吱!吱啊!”
周围的臂猴听到命令,一起杀来。
“杀!”
卢通大喝一声,杀向赞天育。
虹英一起出手,四根金矛翻飞,散出一片片金光,犹如一个金蝴蝶。
“噗!”
血泉喷出,接着断臂坠落。
赞天育匆忙后退。
这时,四条手臂从背后探出,萧木死死抱住赞天育。
“住手!”
象舟上响起一声厉喝,几个人影同时飞出。
卢通神色一冷,全力挥翅,双爪落下,同时虎尾上亮起一道幽光。
“吱!”
赞天育察觉到了杀意,双眼瞪出眼眶,浑身血气翻滚,缠在剩余六臂上,一起拦在身前。
虎爪、剑光落下出。
虹英同时刺出金矛。
几道血泉喷起。
一个披甲黑影拦在前方,裁铁道:“司主!且慢!”
接着荣语梦等人也落下。
卢通越过几人,看到躺在地上的巨大血影,不禁心头微沉。
赞天育没死。
虽然浑身染血,小腹洞穿、八条手臂只剩下五条,但是还活着。
他扫了虹英一眼。
最后关头,虹英留手了。
他破开了手臂,虹英本可以穿胸、破颅,直接了结赞天育的性命,可是却对准肋侧,绞下了一条手臂。
卢通走出一步。
荣语梦、裁铁等人纷纷祭出法宝。
“司主,赞道友已经投靠了少爷,是自己人,何必生死相向!”
卢通摇了下虎头,探出尾巴卷起一条断臂丢给萧木。
“谢司主!”
萧木大口咀嚼。
周围人纷纷变色,赞天育仰起脖子,吐出一口鲜血,道:“欺人太甚!魏虎!你……”
卢通侧目看去,道:“真想死?”
荣语梦赶忙拦住赞天育。
“司主,少爷正在舟上。”
卢通仰头看了一眼,芒异正站在甲板边缘俯视着下方。
他点了下头,把另外两条断臂收起,扇动翅膀飞向上方。
“萧木,带他们回去。”
“是!”
甲板上。
芒异一袭白袍,神色平静,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之气格格不入。
“魏司主,今日之举过分了。”
卢通走到旁边,道:“道友真把这群凡间臂猴视为自己人?”
“不管出身何地,他们已经投靠于我,我就要保他们性命。”
“投靠?”
卢通笑了几声,道:“道友知不知道,赞天育私下还勾结了天蜈?”
“嗯?”
芒异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道冷色。
卢通道:“看来道友还不知道。”
芒异看向荣语梦。
荣语梦道:“天蜈远在万绳神墟,司主说他们彼此勾结,可有凭证?”
“道友何不去问他。”
“这……”
“好了。”
芒异盯着下面的细小黑影,脸色已经阴沉下去,道:“即便此事属实,道友也不必下此毒手。”
“道友若是问出他们为何勾结,自然会明白我为何出手。魏某的小城空虚,不便久留,告辞!”
卢通扇动翅膀飞出象舟。
芒异目送白虎飞走,眯起眼睛,道:“去查,把赞天育、天蜈全部查清,还有魏虎!”
“是。”
……
鼓水小城。
早已经沦为废墟的小城又一次变了模样,当年留下的断柱、瓦片、破门烂窗等,全部变成齑粉。
鬼洞洞口坍塌数丈,洞底灌入数丈深的泥水。
乌篷船悬在洞口。
卢通进入船舱深处一个房间,一个人影面对墙壁端坐不动。
“虹英,出去。”
虹英立即离开。
他张口吐出一道法力,取出一杆大戟摆在长几上,道:“他故意送死。”
“司主,能否让我安静片刻。”
“好。”
卢通离开房间,一直走出船舱。
虹英站在甲板上,直接跪倒在地,道:“司主,属下错了。”
“哪里错了?”
“我心存顾虑,不敢下杀手,坏了司主的大事。”
卢通吐出一根金矛,探出虎尾卷住金矛,挑开金甲鬼躯的缝隙,一点点刺进深处。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吗?”
“明白。”
虹英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卢通仰头看向天上,道:“起来,三日内不许取下这记金矛。”
“是。”
虹英肩头插着金矛,起身行了一礼,守在船舱入口。
……
几日颠簸、几日平静,一场厮杀后,日子又恢复了安静。
阙玉一直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再下棋。
卢通每日静修。
这天,和芳一脸严肃地落在甲板上,快步进入船舱,走到静室外,道:“老爷,出事了。”
“进来。”
静室内血雾弥漫。
卢通坐在赤色中,张口一吸,九道血蛇卷起一朵朵血雾化作插翅白虎。
和芳道:“老爷,余气啼麾下的一道阵法被毁,疑似故意为之,邀请老爷过去面谈。”
“种粮阵法?”
“正是。”
“奇怪。”
卢通心头疑惑。
鱼宫山一行布置的诸多阵法,全部位于鬼城腹地,散布在法源山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