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我以前也有过不听话的时候，所以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周云山想了一下后回答道。
宋晚晚暗暗佩服他这个做哥哥的脾气好，要换成自己估计早打人了。
这个弟弟哪里是不听话啊，简直是可恶。
在路过大门口的时候，宋晚晚听到门外似乎有什么声音。
“咚。”
“咚。”
是一阵很有规律的声音，每次出现的时间间隔都差不多。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宋晚晚转头看向周云山，同时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去看看？”
周云山显然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宋晚晚和周云山一起走到了门口，“咚咚咚”的声音越发清晰了。
宋晚晚向外看去，就看见走上道观的长阶上，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女人正在一步一叩首地往上走着。
她已经走完了一大半的石阶，不知道已经这样磕了多久。
那“咚咚咚”的声音是她的头重重磕在石阶上发出来的。
“她这是在干什么？”
宋晚晚听着这个声音都替她感觉疼。
“有些人相信，只要虔诚叩拜到三清前，内心的愿望就能实现。”
宋晚晚看着她一步一磕头，脸上满是虔诚，额头上也磕红了一大片。
“这真的有用吗？”
“不过求一个心安罢了，若天道真的有情，世上还哪来那些苦命人。”
周云山眼底流露出一丝嘲讽，如果真的有用，当年的自己又岂止磕了108个台阶。
铁石心肠的人或是神，并不会因为这磕红的额头或者是虔诚的乞求就动容半分。
随着女人一步步向上，宋晚晚看到了跟随在她身后，漂浮在空中的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男人，剃着光头，医院的病号服的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脸已经瘦得凹了进去，面色非常的灰暗。
男人无数次伸手想要拉起女人，但都是徒劳，他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充满了心疼，手不住地摸着女人的额头。
随着女人越来越靠近道观门口，男人显得越来越着急，他的身体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淡。
“那个男人......”
宋晚晚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虽然周云山看上去是个好人，但她有阴阳眼的事情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什么？”
所幸，周云山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宋晚晚随便换了个话题。
“没什么，我说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人之所求无非也就是名利钱情，一会等她上来你可以问问她。”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小道童拾阶而上，路过女人身边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被她，仿佛是习以为常了。
宋晚晚认出了他，他就是昨晚开门的那个小道童天圆。
天圆上来后看到了站立在门口的宋晚晚，他显然也认出了宋晚晚。
“是你，骑大老虎的人，你的老虎今天没带来吗？”
还不等宋晚晚回答，天圆又看到了站在边上的周云山，对他行了一礼。
“两位请回去吧，我要关门了。”
“可是那人像是要来道观的。”
宋晚晚指了指正一步一叩头向上而来的黑衣女人。
“师父嘱咐了，明日就是道法会，观里不接外客了。”
“可她都快到了，难道把她拒之门外吗？”
“磕头磕到道观门口的人多得很，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如果真虔诚，明日之后再来一次就好了。”
天圆瞥了一眼还剩最后几阶台阶的黑衣女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无情，一点没有慈悲心肠。”
“我只知道到点就要关门，你若是不进去就呆在外面陪她吧。”
天圆“哼”了一声后就转身进去了，还顺手把一扇门给关上了。
由于周云山还在门外，天圆倒也不敢真的把门给关严实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女人终于来到了道观门口。
宋晚晚看到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前面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脸上。
而跟在女人身上的那个男人，此时他就站在离道观稍远一些的台阶上，一副不敢靠近的样子。
这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人，脸上没有化妆，皮肤白白的，看起来也很瘦。
她看了一眼站在道观门口的宋晚晚他们，特别是看到穿着道袍的周云山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双手合十对着周云山拜了拜，周云山给她回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