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瓶1.25L的可乐回家时,正好碰到贺斯年。
准确来说,是碰到贺斯年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女生背对着我,看不清脸,但身材苗条且拥有一头只有用了飘柔才能如此的柔顺的黑长直,单看背影,也是无限婀娜。
此时此刻,黑长直正把贺斯年逼到墙角,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呼出一口气,饶有兴致地绕到楼梯角,侧头看热闹。
楼梯角很隐蔽,我可以看见他们侧脸,听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他们看不到我,属于一个绝佳的观影场所。
“贺斯年,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果然,黑长直不负众望地表演了我想看的桥段,我嘶了一声,顶着老妈唾沫星子的压力打开可乐喝了一口。
可惜没有爆米花,不然更有沉浸感。
贺斯年似乎皱了皱眉,嘴唇微动,刚想说什么又被黑长直打断,她说:“我长得好看,家境不错,成绩也挺好,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我?”
贺斯年眉毛皱得更明显了,这回在黑长直之前开口:“你喜欢我很久了,但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还有,你长什么样,家庭、成绩什么样,跟我为什么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全天下的男的都要喜欢你?”
毫不留情的三联反问把黑长直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你’了半天没‘你’个所以然,最后伸手指了指贺斯年,悲愤地说了一句‘你不识好歹,有眼无珠’就捂脸跑开了。
贺斯年黑着脸走到楼梯角的时候,我正好把可乐盖子合上。
我看看黑长直伤心欲绝的背影,又看看贺斯年,对他露出一个邪魅诡异的笑。
我清了清嗓子,用山路十八弯的语气说:“哟哟哟。”
贺斯年瞪了我一眼:“你要死啊!”
我脸上诡异的笑容不减:“贺狗也有春天。”
贺斯年说:“快滚。”
老妈还等着我回家,我也不想在这会儿继续找贺斯年不痛快,很听话地滚了。
我跟贺斯年是从小玩到大,不,打到大的邻居。我家住的是老式的楼梯房,一梯两户,而我那一层的两户就是我家和贺斯年家。
对于贺斯年,除了小时候他干的那些蠢事,我唯一的印象就是他17岁之后一直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净身高184.5。
他曾经跟我说过——
“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身高184.5,裸足!”
听到这话,我敏锐捕捉到这句子出自某篇让我嗑生嗑死的纯爱类网文,震惊地说:“你也看过这本小说?”
他说:“什么小说?这话我在网上看到的。”
我点点头,松了口气:“还以为你也好这口。”
他说:“哪口?”看了我一眼,又警惕地说:“你在想什么?”
我说:“没什么。”
我没告诉贺斯年,他在说这话的一瞬间在我心里完成了直男到gay的性取向转变,不过看他反应,我决定还是不告诉他。
可能会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
总之,我对这家伙只有一个评价——184.5,裸足。
而我,夏小荷,貌美、善良、大方、机灵、可爱……集美好品质于一身,跟贺斯年相比,除了矮了点儿,成绩逊色了点儿,其他地方简直甩他一大截。
闺蜜林清语对此的评价是:“……你有病啊。”
林清语没否认,那就是默认我说得对。
我心里这么想,完全不在意林清语骂我,笑嘻嘻地给了她个飞吻。
回到家,老妈已经把菜都端上了桌,看到已经被我喝掉一大口的可乐,不出意料地对我甩起了唾沫星子,等她终于说完,又补了一句。
“你贺叔叔又出差去了,把年年叫过来吃饭。”
“哦。”
我答应着,一溜烟儿跑出了老妈唾沫星子的攻击范围。
贺斯年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从我记事起,就是贺叔叔在带着他,贺叔叔经常出差,所以贺斯年总是一个人在家。
我爸妈和贺叔叔关系挺好,每回贺叔叔出差贺斯年都到我家吃饭。贺斯年这个人特别能装,叫我爸妈一口一个叔叔阿姨,把他们老两口叫的飘到天上去,再加上他长得还行成绩也不错,我爸妈格外喜欢他,对他简直比对我还亲。
因为这个,小时候我看他格外不顺眼,有空没空都要找他打一架。
还记得有一回爸妈又在我面前夸他,我气得不行,恶狠狠地说:“你们干嘛对他那么好,不过是我的童养夫罢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童养夫是什么意思,只是小学里的朋友经常用这个词骂她讨厌的男生,便自然而然地活学活用了。
听到这话,爸妈忽然笑了,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