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
沉默,还是沉默。
女主角来势汹汹,冲到桌前,夺过水杯,手臂抬高,当她这么做后,男主角下意识躲了,躲避的姿态从来谈不上潇洒帅气,只会是狼狈尽显,像无数女人惩罚男人的那样,他以为自己要被泼。
水没有泼到他的身上,也没有被砸到墙上,想象中的狗血并未发生。
被骗的男人想挽回颜面,手肘支撑着地面恢复端坐的姿态,自认为对方不过在虚张声势,也不过是假把式。
能把他如何呢?要是真能做些什么,开始就不该躲在后面吧。
因而,即便郑希真背着手,走近他,走到离他很近很近的桌角站立,男主角还是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来临,还能换上一如往常的体面。
“胆小鬼”女演员先开口:“你退不退出。”
“大胆”的白莲装死到最后:“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给你造成了误解,我很抱歉。”
对话双方对立而站,看不到彼此的身后。经纪人能,他看到他的女演员以奇怪的姿势别手,手上紧紧握着…
看到的瞬间经纪人的太阳穴剧烈收缩疼痛,想阻止,来不及了,下一秒,那个东西与男主角的头部亲密接触。
下一秒,破碎的玻璃瓶散落一地,红酒汁液爆破而出,悉数灌在男人的头顶,顺着额角滑落,分不清是血还是酒。男主角又像个虾子躬身躺地,抱头痛呼:“疯女人!我根本没碰到你。”
旧景重现,主角未变,改变的只有围观群众。
流血事故意外发生,男主角被围观群众紧急送往医院。就在这天的晚饭餐点时刻,疯女人约见了导演,别人怎么约都约不出来的存在,她见得很容易。
约人方式也很简单粗暴:拥有部现代手机,再发送张钓鱼照片。
照片的大部分被女主的脸蛋占据,美貌并非最惹人注意的存在,有幸欣赏到照片的,反而会被图中的狗啃发型吸引走全部注意力。
当导演收到女主角的消息,不自觉扯动嘴角的0.1秒后,他短暂的喜悦荡然无存,被施以笑容消失术。
被钓的鱼冲到会面地点。
同样的地点,不同的会面人,还是那位端庄的服务员小姐领路,今天的客人都好奇怪,为何如此沉不住气,腹诽着的服务员小姐被客人带着一路狂奔。
七弯八绕来到包厢门口,导演的心脏跳动速度飙到极限,拽开门,里面坐着完好无损的长发女人。
被骗了,也被钓了。
近乎本能的,男导演捕捉到不寻常,只是奇怪的感觉被更大,也更迫切的想法压下。
一周未见的女主角穿得普通,像随手捞一件就此出门。被晾了几天,也该着急了,不然也不会穿成这样,毫无准备就找到自己吧,虽是意料之外,可提前一段时间也不影响故事的推动。
导演自顾坐下,寒暄,点菜,然后只待合理的时机,勾手将齿轮转动。
如故事缔造者所想得那样,等待菜品上桌的间隙,女主角蹙眉,忧心忡忡。气氛被逐步推至命运的时刻,故事开始了。
男导演俯身:“你怎么了?”
女演员抬头:“我们剧组是不是要完蛋了?”
开始即卡住,眉峰微挑的男导演:“什么意思?”
为什么剧组会完蛋?“谁告诉你的?”
郑希真摆在台面上的双臂交叠着,指尖紧贴肌肤,她好像很为难。
“没人告诉我,但我看出来了,那家伙太可恶,就算你警告过他,他也敢当没听见,您就算再有钱,钱也不是从天上刮来的,我想应该负担不起全组重拍,他一定是吃准了这点骑到你头上去吧。”
莫名被人骑头上,还是被男人骑的男导演疑惑:“谁说剧组没钱了?”
谁又说他没钱了?
女主角的双眸担忧更深:“我们不是快拍完了吗,钱肯定不剩多少了吧,我是演员,大不了不拍了跑路,但是你怎么办呢,导演你可是要对全剧组负责的,所以我想就算你真的走投无路了,妥协了吃闷亏,组员们也都会理解你的,我也会理解你的。”
女主角如此善解人意,还擅长换位思考,被揣测向黑暗势力妥协,且暗暗吃了闷亏的导演有点胸闷,好笑到只能反问:“我什么时候妥协了?”
半点没被安慰到,反而像得到印证般,女主角变得愈发善解人意,纯真的大眼睛隐隐有水光闪烁:“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因为我是受害者,就认为帮助我是天经地义。我觉得世界上没有天经地义的事!如果你真的很困难,顶不住了,我也都能理解,不会因为你不帮我,就认为你对我不仁不义的!!”
说到最后,导演这个可怜的家伙已成为了此次事件中最大的怨种。被“体谅”的男导演笑得有点勉强,无法维持不如不笑,花了好半晌收拾好情绪,自我总结:“所以你觉得我是因为这点事就走投无路,对剧组不负责,被演员骑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