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没回来。到是听说郭家欠村部的债更多了……
三昆今天来得晚一些,依旧背着他的筐,一来就兴致勃勃的跟阮舞说:“姑,我爹今天带我去学校了。姑,你猜我爹带我去干嘛了?”
这事阮舞知道,还是她提议的。
“去干嘛了?”
“我去考试了。”三昆一脸骄傲:“老师说,我考试的试卷是三年级的,我考了八十分和七十分。老师夸我聪明!”
“三昆真厉害。”乖孩子是一定要夸奖的:“我们三昆太聪明了,这才学几天时间,居然就能做出这么高的分了。老师有眼光,夸得很对。”
“嘿嘿嘿!”这一笑就又显得傻了。“老师想让我去学校上课。”
“真的?太好了。”
“我跟爹说了,我不去。”三昆突然一板腰:“我跟我爹说,我还要跟姑学。姑你最厉害。学校的学生要念三年书才能考三年级的试卷,我跟姑学就不用。”
三年和一个月,哪个更厉害,他可是很明白的。
阮舞白了他一眼:“那你爹乐意?”
“我爹可乐意了。”
也是,怎么能不乐意呢?自家孩子什么样,当然是当爹的最清楚。老师和孩子姑哪个教得好先不说,问题是三昆就听他姑的话。而且三昆太大了,现在去上四年级,跟一群小孩一起上学,也不合适。
在她这里,能学到东西,能帮上忙,还不会惹事。
“你到会给我找事。”但她还是应下了。
村医的工作不多,作为一份工作,她还不能离开。待在这里,闲的时间多。有三昆作陪,到也不错。
“那就跟着我学吧。”
三昆乐呵呵的进里间,将他平时用的书拿出来。坐在边上,大声的读着。
到是让那些八卦的人觉得不好意思,先是慢慢消了音,再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
阮舞看了三昆一会儿,笑了下,继续整理药柜。
…………
老爷子和三个采药工到傍晚才回来,回来之后,打发了其中两个,只留下一个。将阮舞刚拿回来的书交给了他,又叮嘱一番,才让他离开。
阮舞好奇:“爷,那两个人不行?”
老爷子摇了摇头:“这上过和没上过学,就是不一样啊。”
被老爷子留下的这个,就是那唯一的知青。
“我记得,他叫卫诚,也是今年刚来的吧?长得真俊!”
“对。”老爷子揉着腰,慢慢坐到椅子上,端起阮舞先前倒的水,慢慢喝了两口,这才继续道:“他家是京城的,家里很了不得。他来了咱村之后,支书专门跟我说过,让照顾他呢。
“他家那么厉害,怎么还到咱们这儿来?”
“那是政策,再说,就不兴人家觉悟高?”
“兴,兴。”
“你村长叔的意思是,他以后就是咱们医务室的人了。”
“那不是挺好的,以后咱们都能轻松点。”
“村长的意思是,他不但要在咱们医务室上班,应该还要搬到咱家住。”
这下阮舞没法轻松应下了,“住咱家?”说起来,她家确实有空屋,但家里两个老人一个姑娘家,现在搬过一个青年男子,这算怎么回事?“住咱家不合适吧?”
“到也还行,离这儿近,上下班方便,也方便跟我学东西。”老爷子晚完最后一点水:“收拾收拾,回家吧。他明天搬过来,今天晚上咱们先把偏屋收拾一下。”
“支书是不是跟卫诚原先就认识?支书家离村部也不远,他家也有空房子,怎么不住他家?”
“都跟你说了,方便跟我学医术。”
阮舞怀疑的看着老爷子:“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还能有什么事?”老爷子瞪她,一点不心虚。
可阮舞多敏锐的一个人?见他这样,越发怀疑了。只是这一回,老爷子的嘴就跟蚌壳附体一样,半个字都不再往外说。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行,您不说就不说,以后您总会说的。”除非他们的事永也不露在她面前,不然她迟早会知道。
反正老爷子肯定不会害她,她到也不必着急追根究底。
结果老爷子瞒得事情阮舞当天晚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