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携站起身，“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在这。”
舒与乔点头。
“睡不着，出来看星星。”谢携撒谎。
舒与乔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那么好骗。”
“猜到你会偷偷出来，怕你走丢了，所以特意等着。”谢携拿过她手上的袋子，“走吧，我带你去。”
舒与乔拢了拢外套，和他一起踏着月光……其实是照明灯发出来的。
“你怎么只穿了一件衣服，不冷吗？”
“你关心我啊。”谢携又答非所问。
“是。”
谢携偏头看她，“不冷。”
舒与乔停步不动。
谢携问：“怎么了。”
舒与乔从袋子里拿了一个披肩出来，踮脚搭在谢携的肩膀上，“围着吧。”
然后继续往前走。
谢携把披肩围好，追上去拉她手腕，“太晚了，这里不安全。”
“我，我能，能牵着你过去吗。”
舒与乔眨巴眨巴眼，迟钝回应，“……嗯。”
谢携定神，手往下移，牢牢牵住她手，她手很冰，像块白玉。
温度相互转换……白玉还是被捂热了，影子缠绕在一起。
三十分钟后，抵达洗漱间。
谢携守在外面，用手电筒照自己手掌，越看耳朵越红。
不就牵个手嘛，害羞个屁啊，冷静冷静谢携。
憋气静心十分钟后，舒与乔出来了。
“走吧。”谢携又不敢看她了。
舒与乔问，“不牵手了吗。”
“……牵。”
来的时候只花了几十分钟，回去却用了一个多小时，等两人终于到达蒙古包，只剩下十分钟就十二点了。
谢携就算万般不愿，也只得把手松开，“回去睡觉吧。”
“你等我一下。”舒与乔接过他手上的袋子，往里面跑。
谢携答应，抱着双臂等在门外，还顺便摸了摸肩膀上搭着的披肩。
五分钟后，舒与乔出来了，她很奇怪，只一个劲跟谢携说话，比如：
“星星真漂亮。”
谢携回：“只有草原才能看到星星。”
“月亮也好看。”
谢携回：“是很好看，比城里的好看。”
“……”
谢携看不懂舒与乔想做什么，但还是高兴配合，回答她的每一句话。
直到时针指向十二点。
舒与乔从口袋里拿了一个钥匙出来，放到谢携掌心，轻声说：
“生日快乐。”
谢携忍不住笑，心里又酸又软。
怪不得回来的时候走得那么慢。
怪不得平时不说话的人刚才一直说话。
谢携摸了摸她头发，弯着嘴角，“有些人呐，背地里偷偷查别人的生日。”
舒与乔欣然点头，她是不会告诉他，自己的密码从几年前就是他生日这件事的。
“本来打算白天给你的。”
谢携把钥匙抓紧，“这是什么？”
舒与乔用最淡定的语气丢出了一个地雷。
“青磊C栋1602号房的钥匙。”
“不是说想和我多见面吗，我们当邻居不就好了。”
谢携抓着这把钥匙，人生第一次有了不真实感。
纵然他没脸没皮惯了，也被这一记直球打得说不出话。
今晚倒是两个人反着来了一次，平时嘴不停的人这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平时不说话的人话尤其多。
“几个月前，下雪那天，你说有一样很喜欢的东西，但不知道怎么得到，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所以我去问了贺导。”
“他跟我说你喜欢的无非就是那些运动器材，但他又说你现在已经不怎么玩那些了，他也不知道，让我自己悟。”
“后来你说你……”
舒与乔觉得说这话不好意思，眉心拧着，“我不说了，你自己悟吧。”
谢携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把她没说出口的话说完，“后来我说喜欢你，那天说很喜欢但得不到的也是你。”
“那天，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之所以一直想见你，不是因为一见如故，而是因为喜欢。”
“上次跟你说如果小时候我俩见过面，我也会喜欢你，求着我妈把你带回家。”
舒与乔抿了抿唇，不想讨论这个，她的答案现在还说不了口，转了话题，“房子是我从公司买的，早就装修好了，诉诉找江总要了你家里的照片，对照着家具牌子拜托师姐布置的，你想住就住。”
“想住，只想住在这里。”谢携把手里的钥匙攥的死紧，低声说。
“嗯，我回去了。”舒与乔用最快的速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