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载着姜宝往公司家属楼的方向骑。
夏风吹过街道边上两排茂密的香樟树,树叶在头顶发出“沙沙”的声音。逐渐远离人群和喧闹,四周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在电影院的时候姜宝还觉得有些闷热,这会儿被风一吹,身上倒是凉快不少。
江成穿了两件衣服,里面一件汗衫背心,外面一件短袖衬衫。
公司要求他们上班时衣着得体,不能直接穿汗衫,也不能穿太透的衣服。其他季节都好说,一到夏天,这条规定就成了摆设,大家还是怎么舒服怎么穿,只有江成,每次都会穿两件。
姜宝坐在车后座上,看到江成飘起来的白衬衫衣摆,下意识抓在手里。
“穿这么多,你热不热?”
从轻工局出来后,姜宝和江成都没说过话。这是他们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姜宝说完才回过神,发现自己问得有点突兀了。
江成这时偏了偏头,很自然地回答她:“还好。”
姜宝想:“还好”的意思应该是热。也是,三伏天里不穿都热,何况他还穿两件。
姜宝暗自盘算着,等她有空了,要给他做两件可以直接外穿的白T。
正神游时,忽听江成问:“你今天在工商局呆了多久?”
姜宝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自己。
“没多久,不到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去轻工局了。你既然能找到轻工局,那你肯定知道我不会有事,对吧?”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但我还是会担心。”
他的声音沉甸甸的,经由夜风送过来,听得姜宝心里也沉甸甸的。
“再有下次的话,我会给你留下字信。”她承诺道。
到了家属楼楼下,江成在车棚里锁好自行车,跟姜宝一前一后地上楼。
楼道里没有灯,江成走在前面,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拉姜宝。只是手还没伸出去,手心已经多出了一只柔软的事物。
姜宝主动拉住了他,并且另一只手挽上了他的胳膊。
江成不禁反手用力握住她的手,眼角染上笑意。
*
江成洗完澡出来,见姜宝趴在床上看书,脑袋正对床沿的风扇,看起来悠闲又惬意。可下一刻发现江成进来后,立即翻了个身,调转方向,慌张地滚进了床里侧。
江成不让她直接对着风扇吹头,因为这样容易受寒,以后要头痛的。
见姜宝企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有些无奈。
姜宝将书收好,听到他在叹气,说:“你别叹气嘛,我就吹了小一会儿,三分钟。”
江成盯着她,她心虚地改口:“四分钟……五分钟……好嘛,就十分钟而已!”
江成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想说她两句,可是一低头,看到她睁着湿漉漉的眸子看向自己,睫毛微颤,嘴唇红润。一张脸娇娇媚媚,动人心神。
他不自觉喉咙滚动,片刻后,故作淡定地将风扇挪到床尾,然后躺在了她边上,背对着她,沉声说:“下次可以吹吹四肢或者身体,这样也可以降温。”
姜宝软软应了一声:“知道了。”
江成拉了灯,紧闭双眼,强行睡觉。
他本来就心烦意燥地睡不着,感受到姜宝正靠过来,并且将手搭在他的身上时,他顿时心脏狂跳不止,神经都紧绷了。
他陡然转身,鼻尖不知道擦过什么,黑暗中,只感觉到面上拂过一阵温热的呼吸。
“怎么了?”江成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
姜宝小声说:“你今天怎么不帮我扇扇子?”
电风扇斜对着他们吹,虽然姜宝也能吹到,但因为江成睡在床外侧,挡掉了部分风,所以他会每天晚上帮姜宝扇扇子。
可今天晚上,眼瞅着他睡下了,却完全没有帮她扇风的意思,姜宝不得不主动问他。
被她一提醒,江成才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做,连忙找蒲扇帮她扇风。
凉风拂过,姜宝沉沉睡去。
*
姜宝将新进的一批绿色碎花布卖完后,终于开始处理郑登月父子的事情。
她在去年郑登月给店铺起完名字后,就去商标局注册了商标,前段时间刚拿到证。
她以对方恶意退伙和商标侵权为由,把他们给告了。
这个年代,法治改革才刚刚起步,很多律法条例没有完善实施,所以大家的法律意识都很淡薄,而且政府的机关建筑和部门设置得也比较简陋。
临山县的法院跟武装部、检察院共用一栋大楼,没有专门的审判庭。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在办公室开庭。因为房间小,也没办法让人旁听。
郑登月听到瞿小婷说姜宝要告他们时,还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过了几天,他们就收到了起诉通知书。
因为姜宝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