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段。
王萋萋并不买他的账,只推说家里没茶叶,我在忙,家里没饭了,反正就是不往前凑。
先不说这陆俊学有官配的女主,就说他的爹陆老爷,妥妥的反派,她可不想卷进这么复杂的家庭。
待人都走半天了,王昌泽还在做陆俊学的丈人梦。
王萋萋扔了句话,“他有家财有样貌,有多想不开非要找没个助力的妻族?还附赠一个药罐子岳丈的穷人家?”
王昌泽认为他可以和陆家平起平坐的,一个镇上的熟人,他是耕读身份,陆家是商户,有什么高低之分?
王萋萋懒得理他,将油皮换到院子里慢慢风干。
赶集的那天,五更鼓刚响,王萋萋揉着眼睛起了床。
先从冒着寒气的水井里提出个篮子,里头有昨天买的猪肉。
先把猪肉剁碎,加入前天卖豆腐菜换来的马蹄,干香菇丁,葱花,加盐酱油和一点面粉。均匀地铺在油皮上,用力卷成卷,大火蒸熟后放凉,切成手指长的小段再次油煎。
先煎了一小盘试试,香味浓郁,她忍着烫嘴先尝了一根,味道太赞,绝对好卖!
高高兴兴地回屋换了身干净衣裳,梳子沾了刨花水将头发梳的服服帖帖。
好家伙,回屋一会儿的功夫,原本七八个的盘里就剩两个了。
王萋萋那脸比四壁让灶火熏黑的墙更黑,拍掉王昌泽想再拿的手。
“这啥啊怎么好吃?谁教你的?”
“马蹄肉卷,我娘梦里教的。”
一句我娘让王昌泽红了眼眶,又坐在那里发呆回忆以往的甜蜜。
王萋萋把剩下的赶紧给煎好,一个个排在敞口的陶瓷缸里。
要是当街煎肯定更脆,更能招揽客人,可她没有炉子也没小锅。
等到了集市才发现自己来的有点晚了,黄家豆腐摊子周边围了好些人。
王萋萋厚着脸皮叫大爷大娘,在人家摊位中间硬是挤出个空,把摊子支棱起来。
让王昌泽一会负责收钱,她麻溜地剪刀挑出几根马蹄肉卷剪成小小一撮,摆在浅盘里让人试吃。
买肉花了全部的钱,东西是必须要卖掉的,王家父女一个吆喝一个打下手。
王萋萋怕招不来客人,连上辈子学的带节奏的歌曲都用上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长得不错还会唱曲,卖的玩意儿还挺新奇,听说还给试吃,没一会人都朝着这边聚拢。
听着摊前路过的客人绘声绘色说马蹄肉卷多稀罕多好吃,黄老头哼一声:“卖豆腐的不正经卖豆腐,卖唱!丢人!”
黄老头朝地上啐的口水越多,王萋萋的生意越好。
光这一回集就赚了二百来文!钱还没焐热,王昌泽病了,头疼腹痛,骨热身寒。
爱用肉桂的林大夫被王萋萋从床上拽起,又被她拉着一路飞奔到家,只见王昌泽已经烧的牙关咬紧,整个人都在发冷战。
“大夫我爹没事吧?”
“这病症极为凶险,我只能试着开方子,至于能不能活,或许只有阎王能知道。”
王萋萋一下子噎住了,她爹是肯定不能死的!
林大夫打个哈切,又道:“若是能拉去县城的回春堂,有个姓秦的大夫,听说早年间当过御医,他要是治不了了就真没办法了。”
林大夫帮着把王昌泽抬到驴车上,告诉她顺着大道一直往东两个时辰的路,看到城门就是了。
一路上惨淡的月亮在前面照着路,荒野里的怪鸟叫的渗人,驴车哒哒跑起来,王萋萋无比庆幸自己前天跟王昌泽学了怎么赶车。
秋天凉爽的夜风没能把王昌泽的高烧吹落半分,他随着驴车摇晃,依然深陷在昏迷中。
四更天出的镇,到天大亮才到县城。
驴已累得浑身冒汗,还打着哆嗦。
王萋萋问清路人回春堂的路,硬是拽着不肯走的驴赶到那里。
好在秦大夫正在医馆中,穿着黄道袍,一副仙气飘飘的道士打扮。
他快步走到驴车边,捏着王昌泽的手腕开始搭脉,右手依次扒开眼皮和口舌看,半尺长的白胡须捋了又捋,把脉的手终于放下。
张口就报了一串药材名,嘱咐记录的徒弟:“先抓药煎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