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弄眼。
公子,求您了,少说几句吧。
凭你今日的表现,想娶云姑娘为妻,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丹桃看得出竹砚在跟贺昀使眼色,适才贺少将军的话,听着似是在挖苦小姐,可若是细细品味,那些话简直是醋溜溜。
贺昀没想到会惹云栖生气,他觉得该生气动怒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云栖。
她与卫元朔关系好就罢了。仅仅过了一年,短短一年,就十二个月,她又是和宣平侯府的梁岑划船泛舟,又是去东宫参加宴会,和太子做朋友。
该生气的人是他,她生哪门子气。
真是小气鬼。
贺昀忍下委屈的情绪,不和她计较。
她小气,那他大方一些好了。
“我跟你道歉就是了。”贺昀闷闷地说道,“你宽宏大量一点,原谅我吧。”
云栖的气势顿时弱了,她沉默良久,道:“我原谅你。”
竹砚露出慈祥的笑,公子终于开窍了,云姑娘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若对她态度好点儿,她岂会对你凶巴巴的。
云栖闻着酒香,问道:“贺昀,秋露白是用什么酿的?起了个这般文雅的名字。”
“我不知道。”贺昀晃着酒盏,说道,“可能是用秋天的露水。”
云栖嗤笑道:“我尝尝。”
“云姑娘,秋露白是用糯米和高粱酿的,此酒乃是烈酒,不同于荔枝酒,您悠着点喝。”
竹砚生怕云栖喝醉了,公子饮酒如饮茶,但他看云姑娘喝酒也是大有饮茶的样子,着实令人担忧,毕竟喝猛了会伤身。
云栖应道:“无碍无碍,我的酒量不错。”
厢房的窗外忽然亮起银花,阵阵鼓掌欢呼声响彻整座樊楼。
“小姐,到戌时了。”
丹桃欣喜地望着窗户,有连续不断的银花天空绽放。
汴京城每年正月便会有手艺人在樊楼底下打火花,今年也不例外,最早的一场是在戌时开始。
“啪嚓啪嚓——”
隔壁厢房闹出动静,瓷碗摔碎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打火花的声音。
墨九贴着墙壁,用力地摔着碗。
“公子,贺昀太可恶了,他让伙计送酒绝对有意图,他想灌醉云姑娘,乘人之危,咱们不能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