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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鹰(2 / 3)

有成年。”苏行秋道。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白棠又问。

“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苏行秋换了个姿势,双手向后撑在石头上,仰头看向天空,“那个时候心态并不是很好,便想着随便走走,偶然发现了这里,恰好碰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鹰,就把它带回了老杨家。”

“它痊愈之后,我们也是在这里道别的。”

“老杨说,如果以后还想再见,可以用骨哨的声音来传信,道别的时候我就试着吹了这三声,重复吹了很多遍,其实当时没有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它真的记住了这个信号。”

苏行秋说着又低下头看向秋秋,此时的它已经因为白棠的抚摸太过舒适,从自己的脚边,挪到了两人的中间,晃着脑袋和白棠玩了起来。

“后来,每年我都会来这里两次,和他见面。不过去年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来,大概是因为这个,所以它刚才才会不开心吧。”

“还真像个小宝宝。”白棠和秋秋玩的正起劲,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目光已经从鹰的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秋秋,听到了没,Autumn哥哥是因为去年太忙了所以才没有来看你的,别不开心啦。”

“以后肯定年年都来。”

“好羡慕你啊,要是我也能有这么一个老朋友就好了。”

风起,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白棠。”

“嗯?怎么了?”白棠没有抬头,随口答道。

“你知道吗,老杨曾跟我说,在他们这里,鹰是不可驯服的动物,除非是从小养大,否则宁死不会屈从。”

“所以,如果有一日他在你面前收敛了羽翼,那一定是他心甘情愿为你所驯服。”

手下的鹰忽然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白棠的动作微微一顿,她追随着秋秋飞起的方向抬头,一下子撞进了苏行秋目光里。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

白棠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大概是,深邃如大海却又清可见底,悠远如空谷却又有迹可循。

他双手撑在石头上,一只脚踏在地面,另一条腿曲起踩在石头上。冲锋衣的拉链没有拉,坡上的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飞扬在身后,像是天地赋予他的翅膀。

黑鹰盘旋在头顶,恍惚间,白棠似乎看到了那个游戏里高傲而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却低垂下头,漆黑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模样。

鹰是不可驯服的生物,他们生于天空,长于天空,死于天空;生来高贵,生性自由;除非是从小养大,否则宁死都不会屈从。

所以,如果有朝一日他在你面前收敛了羽翼,低垂下头颅,那一定是他心甘情愿为你所驯服。

心跳的越来越快,像是下一刻就要蹦出胸口。苏行秋强压下内心的紧张,一抹绯红爬上耳廓,被发丝掩去,表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他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从山巅跌落谷底,再一步步爬上来,他可以冷静而理性的应对很多突发状况,坦然回应质疑和诋毁。可时至今日,他却依旧像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笨拙的向自己心爱的姑娘表达心意。

其实他早就该告诉她,在那场噩梦到来之前,但世事无常,幸运的是,她没有倒在那漫长的黑夜里,他还有这样的机会。

他沉默着,等待着她的回应,却见到眼前的人,在短暂的呆滞过后,眉眼一弯,露出一个略有些狡黠的笑。

“我可不想驯服什么猎鹰。”她站起来,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仰头望向自己身后的天空,“我没那个耐心,也没那个兴趣,更不想看到生来就是王者的人为了什么事情低头。”

苏行秋仰起头,两人的姿势恰好与方才相反。

“苏老师,我听说,鹰若想要上天,须得乘风而起,风速越快,飞的也越快。”

“如果生来自由,那就不该被任何人或事驯服,我要当,就要当这苍天大地上最有力的风,助他起飞,伴他一起,去到所有他想去的地方。”

白棠看着苏行秋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无比郑重而认真。太阳从她身后空中的云层里露出小半个脑袋,为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风吹起粉色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却遮不住她真诚而坦荡的目光。

苏行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见过大漠夜晚星河倒悬;见过峡谷深处黄河奔腾;见过悬崖之下瀑布三千尺,却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令他震撼,动容。

无数的情绪翻涌在胸腔,想要宣泄却寻不到出口,冲到脑子里,便化作热泪,不知不觉间盈满了眼眶。

他看到面前的女孩张开双臂,露出一个略有些娇嗔的表情,似是在寻求表扬,又好像是在责怪他的无动于衷。

于是他站起身,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里。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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