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空(1 / 4)

我在驿道上狼狈滚动,不知该说是我运气好还是阿响运气太差 。

滚动中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幼儿臂膀粗细木棒,无暇思索是否会伤人性命,我使出全身力气毫无保留地挥出。倾尽全力,却只打在她的腿上,惨叫声中,阿响倒地不起,紧接着更响的惨叫再次响起。夜色中阿响面目狰狞,扭曲不似人形,看之使人毛骨悚然,闻声让人胆战神惊,一击得手的我也耗尽所有力气,迅速朝着她倒下相反的方向爬去。

棍子只是打在腿上莫不是疼的晕过去了,哀嚎变成呻/吟渐渐无声。阿响再没站起来,我不敢靠近,她手上还有菜刀呢,就算爬不起来,远远将刀丢出来也很危险。

“喂,你没事儿吧?”远远地我试探着问道。

对面不闻声响,该不会死了吧,夜色嗜人,阴风惨澹,我头皮发麻。

我捡起石头掷向她,她好像真的没了知觉,石头打在身上丝毫不见反应,我小心翼翼靠近,十分担心下一秒菜刀向我飞来。我多虑了,阿响是真的昏死过了,我想将她扶起来,双手扶上她腰畔却摸了一把湿漉粘腻,拉扶间手再度摸到今夜我险些碰到菜刀时,蓦然惊惧,菜刀此时正扎在阿响左肋上。

我颤颤巍巍地将阿响放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天色灰白,即将转明,举目四望荒地乱草中,这条驿道仿佛通天,无边无际。

我呼喊着她的名字,菜刀还在她的肋骨间,我不敢将其拔出,只能一遍一遍呼喊她的名字希望能将她叫醒,早忘了她要拿刀砍我说不清道不明不知因何而起的仇怨,在我决堤肆虐的涕泪中,阿响总算发出一声闷哼,我若抓住救命稻草,继续大声喊她,慢慢地她睁开了眼,面若金纸,眼中朦胧,阿响看向我,灰白的眸中有水雾闪动 “小姐,疼!”我抱住她,握住她的手“阿响,我带你去找大夫,看了大夫就不疼了。”

我有意放轻了声音,担心音调太高会将她吵得再次晕过去 。

她却笑了“小姐,你没死就好,那个坏女人说你被上将军杀了,我就知道她在说谎。小姐,你不想跟着上将军,我杀不了上将军,可我要杀了这个坏女人,谁让她抢了小姐的位置,她还说小姐死了。”

我愣了一秒,心中苦涩,小妮子这是糊涂误认人了,可是清醒的时候真的就不糊涂 ?我莫名其妙成了坏女人,你大爷的谁乐意抢你家小姐位置,顶替她的位置就能变得和她一样好看了?早死晚死的,她都是短命鬼啊。

她的手动了动,想要抬起来,但是终是徒劳垂下,“小姐,你没死真好,可是阿响要死了,以后就剩下小姐一个人了,小姐可怎么办?还好是阿响死了,小姐还活着。”

我以前只知道这二人是主仆,阿响从没在我面前流露出思念或者悲伤的情绪,只有一次说过-我家小姐是世上最好的人。我也并未在意,以为这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信口说的。

原来从不说深情才是最深情,从不言悲伤心中有大悲伤。

这一刻我相信阿响曾经说过的话-我家小姐是最好的人,对她能有多好,能让她甘愿为这好杀人!

这个最好的小姐被项羽杀了,虽然看似红杏出墙,可真不是棒打鸳鸯?

她和李呈本或许本就日久生情,天设地造,而她爹却要将她的当成表忠心的礼物送给项羽,谁先谁后,谁误了谁?

啊,冤孽,我反手握住阿响的手,“阿响,小姐没死,你也不许死,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带你离开。”

阿响缓缓闭上眼,好像累极了,我将她放在地上。

我撕掉一件外衫,做了一个简易床架,阿响躺在上面,我在前面拖着架子前行。

我奋力拖曳,心中焦急更加惧怕阿响在架子上无声无息地去了,双手鲜血淋淋犹不自知。可是这条路仍然无穷无尽,从天色灰白到晨光微曦,肩上越来越重,突然间架子卡住了,不服输的我拼命往前拉,咔嚓一声,脱力的我向前扑到,脸直接蹭在地上,火辣辣痛,我却顾不得痛,先爬起来查看阿响,这一看浑身凉透,阿响半边身子在地上,半边在架子上,我虽还没摸到她,心中也已不抱希望。

我抱着阿响,坐在驿道上,嚎啕大哭,我经历过万般困苦,可是这些年从没有人在我的怀中死去。

阿响再也不会睁眼了。

我们不是至亲,更不算朋友,她甚至还想杀我,可我想让她活,她虽然不是死在我手上,相反死很有些自作孽的不可活的意味,我心里却还是忍不住难过。

这么一个傻子,她终于可以和她的小姐团聚了。

我将阿响就葬在驿道边的荒草中,为她竖碑,还想在院中那样坐着和她说了些话,有轻轻声有高骂。最后我擦干眼泪,向着天际继续前行,她才刚刚逃出来,没走多远,就再也走不动了,可我还要前行。

吴中离淮阴并不远,我们出门带足了干粮,一路除了冷些累些,并不像上次离开的时那样挨饿,等我一路风尘仆仆的到达淮阴,摸到韩信家门口,敲开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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