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官府的职员好像都渐渐闲却下来,特别是彧王萧珩彧,最近几日尤为明显,偶尔同西子碰在一起,还能随便聊两句。
“你该知道我在查你的身世。”萧珩彧在亭中向湖水中投喂鱼食,一圈圈涟漪荡漾中,他看着一旁飘动的倒影道。
“那是自然。”
“你为何不怕我查到了你的身世?”
西子一脸笃定的摇头:“你查不到的。”
“为何?”
她失笑出声:“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别人又怎么可能查得到?”
“此话是否过于无稽了?”
她反而抬头问他:“那你这些日子,可有查到什么?”
他如实摇头。
她无甚神色变化,就是气定神闲里面带一点点的烦:“等你查到了,麻烦告诉我一下。”
“嗯?”萧珩彧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脑子才算明白她的意思:“我会告诉你的。”
“那先谢谢你了。”
她的言语让他不解。
“至少在我死之前,也能死的明白不是?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到了这里,又不明不白的到了地下。人总不能永远不明不白的,总要明白一次罢。”
她一口说出一串明与白,饶的他又笑了:“你为何会觉得我定要杀你?”
她瞥了一眼过来,仿佛觉得他问的多此一举,“你没有留我的理由啊。”
这倒提醒他了,他不杀她,却是为何?后来想了想,她身世背景尚未清楚,肯定杀不得的,他又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失心疯。
最近的侯爷,也有好些天没来了,今日过来,依旧雅致非常。
萧珩彧看着他一身闲淡之姿,十分不悦,“你最近少往我这跑,来了就没好事。”
季珏一笑,颇有些神秘,“那也未必。”
萧珩彧看了他一眼,等着他说下去,他又不说了,“人数齐了再说。”
“你还想有谁?”
“还能有谁,等会儿她就来了。”他进门前,就让仆人去喊人了,想来怎么着也能在一盏茶的功夫过来吧。
王爷无声轻笑。
见他反应意味深长,侯爷追问原因。他三言两语把西子的近期状况复述了一遍。
季珏闻言挑眉,“最近她是不是太闲了?”
“为何?”
“让她去搅和别人的时候,你看她情绪多高涨,脑瓜子多机灵。最近没活干了,就天天一副看淡红尘的样子。”
“说谁呢?”西子现身,果然一副看淡红尘又有些不悦的样子。
季珏当即绽放一张笑脸,“郑襄儿。”
西子略微回忆,这名儿有点儿耳熟。
“你叫我来做什么?”
“许久不见,喊你来叙叙旧也不成?最近这么忙的吗?”
忙?她都闲到脑门长草了!不过,他们也没有久到需要叙旧地步的“许久不见”吧。
西子找个位置坐下来,也不主动参与他们的谈话,就寻思着,自己怎么一没事儿做,心里就怪怪的?结果他们二人自己谈起来了,也真的没主动拉上她。等她回过神来,简直莫名其妙,满头雾水,他们喊她来,就是想找个围观的人凑热闹?
趁他们间歇的当口,她插话道:“这有我什么事?我可以先走了吗?我不想听你们的秘密。”
“不可以。”
然后两人就真当她不存在一样,放肆聊了起来。
侯爷:“那日朝堂之上,左相……”
王爷:“你最好别跟我提那天的事情,我会忍不住想弄死你。”
她突然有了点兴趣,插了一句问道:“什么事啊?”
王爷飘飘忽忽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被他一句话顶回来,西子反而笑了:“那正好,反正不关我啥事,那我先走啦。”
根本不经过他二人的同意,她站起来就想走,却被王爷更加迅速的一把抓住,给扯了回来,“你老实坐在这里不要动。”
她气得猛哼了一声,将他的手甩开,什么人啊,总是莫名其妙的!
季珏看着想笑,“下面要讲的,就是跟你有关的事清了。”
西子气未消,“别又拉我趟什么浑水。”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人可没继续要走的意思。
萧珩彧道:“谁让你方才不认真听,好在背景虽然复杂,但不甚重要。接下来要说的,你就不要走神了。”
接下来的内容,不用西子自主控制,也走不了神。刺探丞相府上的秘密吗?她有点儿心动了。
见她表面淡定,实则细节处已经暴露了自己内心的状态,季珏沉吟:“嗯……我也有点儿好奇你本来该是个什么样子的?”怎么会有人,对做坏事儿如此的迷之喜爱。
西子冷哼,“那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