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职务之便骚扰女同事，还出言不逊，我看李副经理是时候清醒一下了，”宋衍站起身，他个子很高，此时眯起黑眸，眼神如冰刃般阴郁狠厉，语调阴冷冒着寒意。
男人不顾脸上的水珠，眼里都是震惊。
这是现场唯一可以决定他去留的人。他慌忙看向周围，却没人敢为他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宋衍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人。
“要么是在诚行待腻了，也或许，是这个位置坐够了，想换人。”宋衍语调缓慢，把‘换人’两字说得极重。浓烈压迫感和威慑里在众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顿时，所有人鸦雀无声，热闹的气氛荡然无存，也没人提喝酒唱歌的事。
“宋总，我，”男人想解释，宋衍的冷脸漠然把他吓到，看到旁边的江映晚，急忙追过去，“江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急忙躲到宋衍身旁。
随后，他拉着她离开现场。
等完全看不到他们身影，众人才小声讨论。
“我记得几年前去帝都办事，在夜店包间我们讨论这些，宋总顶多是不搭理，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火。”
“是啊，我也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他和那个江主管真的只是上下级吗？”
……
漆黑的夜里，月亮藏进云层，乌云轮廓一层淡淡的光圈，朦胧中如发光的云牙。
愠色下一辆轿车飞快行驶，带动的气流让路边茂密花草压弯了腰。
女人看了眼窗外，这分明是下山的路，她拉了拉男人的袖口，“宋衍，我们不回去吗？”
“你想回去吗？”
他按下车窗，一瞬间，林间清爽型风从窗口进来，车内沉闷的气氛吹散许多。
“不想。”她老实摇头。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他自信一笑。
几分钟后，车在街面停下。
他拉着她，下了车。
这——
五光十色的小夜灯，摊位上精致发光的饰品，熙熙攘攘的人群，食物的香味迎面而来，隐隐传来叫卖声，人群在其中来回攒动。
是山下热闹的夜市。
自毕业上班后，她已经好久没逛过夜市了。
“好多人呀。”她双眼微惊喜，不禁感叹。
“嗯。”宋衍看着她，唇角划出弧度，自然拉着她走过去，他们行走在人群中，穿过大大小小的摊位，和打情骂俏的年轻情侣。
走到拐角小店，他要了一个冰淇淋。
她乖乖在外面等着，因为她很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冰淇淋，所以两人夏日出门，他必买，没几分钟，他走出来。
“嗯？”她看过去，他招手，“你过来一下。”
她走过去，只听见店员笑着说，“你好，店面为下月情人节预热，情侣购物，买一赠一，这位先生说想参加这个活动。”
她惊讶看向宋衍，只见他点头。
“然后呢？”
“需要证明你们是情侣。”
周围几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好像觉得她占了多大个便宜一样，她愁眉紧皱，在公司为他工作还不够，现在出门还要薅羊毛，不愧是资本家。
“你”她刚开口，就被他扯入怀中抱个满怀，之后就是一个浅吻，冰冰凉凉，说不出的清爽。
双手拿到两个冰淇淋的一刻。
她才想起，他根本不喜欢吃甜食，“你为什么要买两个？”他单手搭在她肩上，盯着她手里的冰淇淋，“晚晚，根据经济学上的边际效益来说，同样的价格，买两个更划算。”
这种鬼话，她才不信，躲开他，咬了一口冰淇淋，很快，甜蜜奶香在她嘴里化开。
两人又继续走走逛逛。
人多的地方，她转头没看到他，正想跟他打个电话，一双熟悉的大手主动牵她。
因为刚拿过冰淇淋，小手有些冰凉，她清楚感觉到宋衍的手紧实有力，掌心坚定又热烈，她下意识看眼周围，发现他们跟来往的普通情侣没有区别。
忽然，一双稚嫩的小手拦住他们。
江映晚低头看去，发现是个小女孩。
她穿着粉色公主裙，面前放一大堆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对他们甜甜一笑，然后指着她喊道，“叔叔，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买枝花送给她吧。”
甜甜糯糯的嗓音让人心都化了。
对这种老套的营销手段，她早看过不少了，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轻柔开口，“小朋友，我们不是哦。”
小女孩闻言扁着嘴，失望低头。看到她这样，她又急忙开口。
“但我可以买几枝花，送给自己。”
“好。”小女孩再次开心起来，她本想拿手机付款，宋衍却不放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