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卫懿曾许诺他最优秀的儿子才能做世子袭爵位,办事不利丢掉性命的人却只能被族谱里除名。”苏忻羽没有察觉自己的手轻微地抖着,“我排到了第十一位,他对我很满意,带我去皇上面前开脸,耳提面命要我忠心。”
“我怎能遂他的愿,杀父害母之仇我都知道,我取他性命却屡次被卫暝拦下,他是侯府大公子又被委以重任,我愈发将他视为眼中钉。”苏忻羽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别扭的笑,“现在想来,那时他必定已经知晓了我们身世的渊源,才三番四次地阻止我。”
“他是为了你好。”何微云静静听完,轻声道,“当年是他送你离开的吗?”
“他们做了交易,可惜卫懿不是信守承诺的人,我是自己逃来纪州的。”苏忻羽顺手摩挲着身边人柔软的发丝,心头熨帖更甚,“如此才能全了你我的姻缘。”
何微云哼笑一声,“你兄长光明磊落,你却不如他。”
这话苏忻羽不爱听,笑问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微云是说我阴险狡诈黑心肝?”
“你也这么觉得?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何微云笑得毫不收敛。
两人睡得都不算早,因着自家小姐一贯喜欢赖床,下人们都没有去叫。
直等日挂当头,何微云才算是微微转醒。
孰料一睁眼就看到侧身半撑着头看她的苏忻羽。
“……你看多久了?”
苏忻羽复又躺在枕上,笑容宠溺又满足,“没有很久,只是晨午都不曾用饭,微云又实在秀色可餐。”
何微云连忙摆手,“少卖弄,肚子饿了就吃饭去!”
苏忻羽耸肩,慢悠悠地坐起来穿衣,他拢好衣物正欲下床时就看到枕边女子翻了个身蒙着头又打算去会周公。“微云不用膳吗?”
锦被下伸出一根纤秀的指头缓缓摇了摇又立马缩了回去,苏忻羽失笑,暗自摇摇头出去了。
葛覃见他终于出来,好似是松了口气,“公子,您醒了。”
“什么事?”
“樛木意图自戕,被拦下了。”葛覃欲言又止。
“哦。”
苏忻羽在净手,接过何一递来的锦帕,抬眼看着葛覃,轻轻一笑,“叛主的罪,我还能饶过他?”
“既已拦下了,就让他好好养伤,往后别起不该有的心思。”
一句轻飘飘的话,葛覃心中百味杂陈,只能低头应是。
絮丹迎上来行了一礼,“姑爷,膳已备好。”
她一双眼睛有意无意扫着内室寝房,苏忻羽不等她出声询问就吩咐道:“让人将午膳移至卧房,再将水也送过来,莫要惊动了父亲。”
寝房用膳这般坏规矩的事,何母还好,何父是万万不能由得他们胡闹的。
苏忻羽说罢就又转身进去了。
不多时,热腾腾的饭菜和烧好的水就都到了。
不用旁人叫她,何微云闻着饭菜的香味就被勾醒了。
饿着肚子做美梦不是什么好差事,尤其还要闻着佳肴香气入睡更是难事。
何微云睡眼惺忪闻着味坐下,夹起酥脆的炸肉就咬,苏忻羽啧了一声,“此物油腻,你未食米粥,少吃为好。先过来梳洗再用膳。”
何微云往嘴里连塞几块,囫囵点着头应付,嘴中塞不下才冲到玉盆旁捧了一把水洗脸,苏忻羽端着帕子候在旁边。
心里惦记着桌上美味,何微云的动作疾速如电,不出片刻就坐在了饭桌前,苏忻羽竭力给她挽了个还不错的髻。
“你不是饿了吗?快快快,多吃点!”
何微云将几个小饼糕点都移到苏忻羽面前,自己倒是独吞了好几道硬菜,她在家中一向不拘着吃相,如何刁蛮耍无赖苏忻羽都宠的很,一双眼眸盛满了深情。
她愿意在他面前这般任性耍赖,就说明已心无大碍,就此妥帖了。
他这姑爷的位置是稳稳当当地保住了。
“对了,你们那……”何微云适时噤了声,做了个口型,“可有计划?何时何日啊?”
“等一个时机。”苏忻羽并没有讳莫如深,“看他们何时耐不住,我们占了先机。”
何微云点点头,“三伯父他们不能暴露,届时爹娘也得回纪州,我不想他们被波及。”
说起了这个,苏忻羽也早有打算。
“我与世子商榷过,再过三日父亲和母亲就启程回乡。”他一顿,“你同他们一起吧,微云。”
“什么?不可能!”
何微云蹙紧眉头,连筷子都停了下来,“少操这心,你送不走我的!”
苏忻羽挑挑眉,正欲再开口劝说,何微云眯起眼睛打量他一通,忽而嘁了一声。
“得了吧,我好不知道你?你想好好过日子就别动不动试探我,你真舍得我走?”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低头继续喝汤。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