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斋斋主这么好当?”时念手中弯刀幻化成契合赵知行脖子的弯度,“你真以为时斋离了斋主,就能任你摆布?”
不等赵知行说话,时念手上用力,余光看到严冽捂了下胸口的动作,刀在他脖子上压出血痕:“我现在不想跟你算账。说,怎么出去?”
赵知行主动将脖子往前伸,弯刀深深嵌入他脖子,血喷出来,他挑衅地看向时念:“我杀不了你们,就一起耗在这里,也挺好。”
时念想要动手,又被严冽拦住。
神灵怎么能随意伤害世人?
严冽接过她手中的刀:“我来。”
赵知行似是很了解他,他直勾勾盯着严冽的眼睛:“严队长,我犯了什么事,能让你亲自动手?小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有想过你如今也会伤害一个无辜之人吗?”
严冽快压不住嗓子里的腥甜,说话时尾音都有些抖:“你也算无辜?!”
“说我有罪,你有证据吗!”
见严冽犹豫,赵知行继续刺激他:“你动手啊!”
严冽紧紧握着刀,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赵知行阴谋得逞,冷冷朝他笑:“严队长,你不敢的,你……啊——!”
严冽手中弯刀被京珺接过,她看向时念,冷冷道:“借我。”
随后,走向赵知行。
“两位斋主对你仁慈,那是神族铁律,不得伤害世人。队长不能动手,那是他心软,而我不一样。”
京珺一脚踢到他心口,将他踹翻在地,弯刀朝膝盖割了一刀,露出白骨,血液喷涌而出,溅了京珺一身血。
不等赵知行说话,京珺接着动手:“我这人脾气不好,耐心不够,做事向来没有分寸,也不懂什么仁慈。我只知道对待恶人,必然要用更甚的手段对待他。若是我下手重了,您别见怪。”
京珺毫不犹豫地在他另一条腿上砍下一刀,问:“怎么出去?”
赵知行不回答,疼得额头都是汗。
京珺挥手,又是一刀:“怎么出去?”
直到他腿部关节都被弯刀砍过,他也匍匐着,到了浮岛边缘。
京珺提着刀,朝他走过来,蹲在他面前,将刀放在他手腕上:“不会死,但很痛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刀——
“这幻境对我们是假的,但你这伤,应该是结结实实受着了吧?”
赵知行忍着剧痛,爬着坐起来,眼前是滴着血的刀,背后是万丈深渊。
他看向时念,喊道:“阿念。”
想到什么,他突然笑了,“你应该感谢我呀。”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亲死前的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提到时毓,时念怒从心中起,恨不能直接砍了他:“我母亲若是知道,她真心相待的朋友为私欲伤及无辜,一定会早早了结你!”
赵知行哈哈大笑,坐着的地面洇满他的血。他最后看了眼时念,突然往后一仰!
几人来不及阻止他,脚下浮岛摇晃着塌陷。
幻境碎了。
周围的景象崩塌,四人回到前往千神殿的隧道中。时念扶着看起来完好无损的严冽,突然转道,要返回更近的时斋。
刚落地,严冽双腿一软,时念眼疾手快,捞了个石凳来。
时斋众人见斋主回来,纷纷围上来。
时念早就察觉到严冽的虚弱,早早结了阵,锁住严冽快散尽的灵力:“竹灵!快去找池树!”
竹灵应和着跑远了。
看时念如此焦急,连音还想问发生了什么,抬眼看见严冽后颈出现二煞阵法留下的烙印,终于意识到事情危急。跑到另一边用相同阵法,和时念一起,维持严冽的生命。
探索到他耗尽的灵脉,连音惊诧:“居然敢结二煞……他是疯了吗?”
时念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喃喃道:“的确疯了。”
“这个大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