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们三个更加高兴,看着下方岩浆尽数化为河水,笑的合不拢嘴。
时音不解,问道:“在看什么?”
尉迟影凝聚灵力,从下面撩出一些河水来,说道:“这是你师父的心愿,如今成真了。”
“我师父的心愿,就是要将岩浆全部变为水吗?”
衡越神也笑,看着尉迟影说:“我总觉得,阿念还在。”
尉迟影和南芷对视一眼,点了头。
她们仨说的好似哑谜,一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尤其是严冽,从进了洞中就浑身不适。
他用手捂着胸口,此刻呼吸都急促,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按住他额头,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他脑中。
——第一次见面,他拿着手铐铐住时斋斋主。
——被她报复,被她封为时斋护卫,被她气的头晕……被时念紧紧抱住,两人拥抱着亲吻。还有时念坠入人间后,他着急到头昏。和时念梦中相见后的痛不欲生……
——最后一面,便是在这焰谷,两人对视,她说:“你不怕,我便也什么都不怕了。”
——她掉入焰谷,推他上岸。
过往种种,他全记起来了。
严冽抬头,已是泪流满面,他愣愣地问:“这是……什么?”
“被忘川水影响的正确记忆,”尉迟影收回手中阵法,在他面前蹲下,看他这副颓丧样子,心底却止不住高兴,“小严冽,我曾经和念主打过赌,赌你对她会不会一心一意。”
“我自然说不会,这世间男人大多薄情,有着自以为是顶天立地的责任感,最爱抛弃所谓的儿女情长去做大事业,诸不知,这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但你猜猜,念主说什么。”
严冽和她对视。
尉迟影说:“念主笑着说,‘他才不会,他答应我的事情,从来都是兑现的’。”
“那你还记得,你答应过她什么吗?”
严冽垂下头,喃喃道:“我永远,不会离她太远。”
“时念给你们这帮亲友都下了忘川水,我那天察觉斋主状况不对,就没喝那临行酒,但你们是不是都喝了?”
尉迟影起身,接着说,“斋主心善,不希望你们为她难过。但我不是,我就是要说,她这样好的人,不能落到一个无人记得的下场。”
“难过,就都给我受着,她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不是让你们忘记她的。”
尉迟影说完,手中阵法向上飘去,向下飘着细细雨丝,落在身上、头上。
只不过这雨没下完,时音已跪在地上,捂脸痛哭。
娇宁看得心疼,忙去抱她。
好在有尉迟影,在江湖上闯荡惯了,待人接物总会留点心眼。二十年前若不是她上门,将疑虑说出,娇宁早就去炸了时斋和安界局。
两头不知回报的白眼狼!!!!
“今日来这里,便是要告诉你们,有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见众人恢复记忆,尉迟影收回阵法:“先说坏消息。”
“时间还长,时念可能永远都无法苏醒。”
时音覆在娇宁肩膀上哭:“好消息呢。”
尉迟影伸手抹去时音的眼泪:“好消息就是,你师父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