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候百生的认识是因为宋金凤。”会议室里,姚栀子低着头,声音很平静。“我不知道他是怎样跟宋金凤认识的,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开始为宋金凤介绍客人了。”
做笔录的人手一顿,蔡茵皱眉。
“你说的客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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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凤利用朱年年赚钱,我给她介绍客人,也能拿一部分提成。”病房里,候百生醒来之后面对审问,自知逃不过去了,自暴自弃地说。“我负责将人介绍给她,宋金凤负责收钱,反正朱年年是个傻子,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不听话宋金凤就给她喂药,楼内的住户也因为宋金凤的手段大都搬走了,没有人会发现。”
审问他的人听见他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气愤不已。
为了减少罪责,候百生拼命的拉宋金凤下水。
“我是通过红姐认识的宋金凤,这老太婆开始也不敢做这事儿,她自己偷偷摸摸地套话红姐,打听工地上有钱的人,正巧被我撞上了,我也只是一时好奇,被她引诱,后面不得不帮她做事。”
朱年年到底是个未成年,候百生做这种事情难免心虚,为了掩盖这种心虚,他不得不拉别人下水。
“张德亥跟刘毅,都是你说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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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姚栀子面无表情地叙述着这一切。“张德亥去宋金凤家的次数最多,刘毅是后来候百生给介绍来的,他们两个人是除了候百生之外来找朱年年最勤的人,包括那天晚上,砚京在小区内看到刘毅,也是因为他来找朱年年。”
“我认识候百生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开始了,”姚栀子摆弄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说,“为了救朱年年,我骗了候百生,假装要跟他在一起,在他面前扮演着一个贤妻良母,给他做饭,洗衣服,他想要什么我就帮他得到什么,让他觉得我非他不可,没了他天都要塌了。”
说到这儿,姚栀子冷笑。
“男人嘛,都是些愚蠢的东西,他一边骂着我没有自我,是个半边脸毁成这样的丑八怪,一边心甘情愿地享受着我带给他的一切,他骂我贱,可他还不是跟我一样的东西。”
“这些事情,宋金凤都知道,因为她少了候百生这个大金主,所以天天跟我撕架。但是她又不敢明说,只能找我的茬折腾我。”
蔡茵被她这翻来覆去地反转搞得脑瓜子疼,问,“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报警?”明明是姚栀子拿捏住了宋金凤的把柄,为什么在跟宋金凤的日常中处处落于下风。
姚栀子脸上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她看着蔡茵一字一句说,“因为我,不相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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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姚栀子,我们俩是真爱,真的,我是真的爱她,我们马上就要回老家结婚了。”听到审讯人员提及姚栀子,候百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热切地表示自己跟姚栀子的感情。“我跟她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朱年年,这个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候百生隐约察觉到事情可能跟姚栀子有关,但他不知道姚栀子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只能将自己与姚栀子死死地绑在一起。
“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啊这,候百生眼睛乱瞟,“就男女之间正常认识的呗,我俩都这年纪了,处个对象没问题吧,我不嫌弃她丑,她觉得我对她好,我们就这样过了。”
“那宋金凤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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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害宋金凤的凶手就是候百生。”姚栀子笃定,“他很早之前就和宋金凤闹了矛盾,他一直在找机会弄死宋金凤,就连麻醉药都是他骗来的。”
“候百生跟我好了之后,我逼着他不让他再去跟宋金凤来往,候百生也确实没有再去,只是宋金凤少了他这个客户,没人再帮他介绍对象,也就没钱打麻将了,自然不乐意。”姚栀子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事情,语气微妙,“宋金凤经常瞒着我去找候百生,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就悄悄去工地后面,我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但是候百生经常喝醉了骂宋金凤,有一回他在我家里喝多了,问我要钱,他的工资基本上存不下,每个月都要在外面花光,我问他要钱做什么,他说是给宋金凤。”
“宋金凤喜欢讹诈人,她肯定是拿朱年年的事情讹诈候百生,候百生到底是第一个跟朱年年发生关系的人,宋金凤手里有他的把柄,要不候百生给她钱,要不候百生给她介绍客人。”
“候百生这个人,胆子可一点都不小,他说要不就跟张德亥一样做了她。”这个她指的是宋金凤。“他被宋金凤逼的没办法了,宋金凤贪得无厌,肯定不会只找他一次,所以候百生一直在预谋杀死宋金凤。”
“就连杀死宋金凤的麻醉药,都是他以前骗他前女友弄来的,他曾经跟我说,他们镇上的小医院失火,他前女友是医院的护士,药物管控没那么严格还真让他们钻了空子,两个人趁火打劫偷了一部分药品拿去卖了,反正麻醉药这种东西,只要你想,就不会找不到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