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吗?”
“火灾。”严谨低声喃喃,“谁能想到是火灾呢?”
A-233气候寒冷,基本上天天下雪,湿冷的雪花纷纷扬扬,谁能想到一场猛烈的东南风,能直接把他的家烧的只剩下灰呢?
巧合地,他的父母在家。
他的父母在家。
他的父母在家!
他的父母……在家。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火灾?”王平思索着,没有说话。
这几天气候湿冷,有时候雨雪一起下,火灾的话,那就很难是意外了,再加上赵何时和他过不去,浪潮的势力犹如苔藓,分布在大街小巷。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赵何时下的手?
王平看着沉浸在痛苦里的严谨,犹豫再三,还是把她的想法说出来了。
严谨侧脸,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我也这么想,喊了老师拿着测谎仪问过,他说只想给我个教训,烧个车棚,赔钱了事。”
“稽查局和学校给我的交代,是……意外。结果还是赵何时赔钱了事。”
他眼帘低垂,神情冷漠。
王平伸手扶他。
那天东南风呼啸,去放火的人是无意还是有意都不重要了,再查下去意义不大。
毕竟起因还是赵何时要给‘教训’。
勉强说是意外,但他父母因此去世,生死大仇。
“你注意人身安全。”王平干巴巴的提醒他,毕竟浪潮里的行事作风就是把事做绝,不留后患。
很有可能再来场意外,让严谨消失。
“我已经申请了联合第四军医大学,他们同意了,不久就会派人接我离开这里。”
严谨打开光脑,露出电子版的录取通知书,他神色淡淡,已经看不出难受痛苦,“以后再见吧。”
王平目送他一个人穿过人群。
下次再见,往往是没有下次的。
“也许吧……”
他现在没有报仇的意思。
或者说想过,但理智阻止了他。
一个地头蛇一样的庞然大物,他无能为力。
他能拉着老师,用测谎仪当面审讯赵何时就已经是常人所不敢想的事了。
只能先保全自身,来日再说。
甚至能不能活到来日都难说。
“怎么?舍不得?”
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王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攻击时反应过来这是齐旬月的手,生生顿住了。
齐旬月看着她,“这阵儿人正脆弱呢,你也不安慰两句?”
这突然失去爹妈还不能报仇的痛,她怎么安慰都没用的。
“这种时候您就别八卦了。”王平叹气,“他没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都是他本性善良了。”
“孤身一人。”齐旬月语气怜悯,“他以后的日子不怎么容易。”
太艰难了,不仅仅是复仇这条路,还指心怀仇恨的日子。
“我看他也放不下,心里还想着报仇呢。”齐旬月神色淡淡,刚开始她还义愤填膺,后来类似的事情一抓一大把,她也就麻木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叹两句,“仇恨是潜伏在心脏的毒蛇,它会日夜嗜咬着你的心灵……”
王平默然。
话虽如此,可是怎么能不恨呢?
“对了,你考试的时候医院打电话说你邻居住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齐旬月接了她的通讯,少不得事后提醒。
“谁?”王平愣愣地问。
她明明知道,可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万一不是呢?
“吴玄真,怎么了?你和她关系还行?”
真的是她。
齐旬月打了个哈欠,“在淮中市第三级中心医院来着,你在考试我就没有打扰你。”
她摆了摆手,神色倦怠地离开了。
王平说不出什么话。
回淮中市。
立刻!
王平返回向营地走去,吴老师年纪到了,生病也正常。
她腿脚不好,还需要人照顾。
她越走越快。
但是……
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找王奕,突然通知正在考试的她?
万一是突发疾病呢?
来不及呢?
王平不愿多想,她奔跑起来。
雪地里留下一串距离越来越大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