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刚入京,怯生生的小姑娘表现友好嘛。
大秦建国之初身份最高的一批人,朝臣另算,只看爵位,除却血脉加持的皇亲国戚之外,有三位位异姓亲王,四姓国公,以及十位侯爵。
异姓亲王是平西王,定北王以及东海王,四姓国公分别为凌程邢谭,十位侯爵各有封号,都是世袭罔替的爵位。
这几家是当年对建朝贡献最大的一批人,历时三朝,却各有繁华落魄。
三位异姓亲王去了两位;四位国公如今倒是都仍然保有爵位,也未添新的国公;十位侯爵如今却是十不存一,只是后来另有别姓封侯,如今大秦记录在册的侯爷也有七八位。
这几家的女儿,包括一品大员家的女眷,皇后都是让惊羽了解了的,起码让她心里有个数。
公主是有肆意妄为的资本,若是惊羽想要做个寻常公主,哪怕骄矜蛮横目中无人仗势行凶,皇后虽然气恼,但是最终估计还是会由着她去。
但是惊羽追求不同,她有抱负,不然那一本本枯燥无味的典籍,一招招千锤百炼才能习得的功夫,哪里有闺中女儿家的书画秋千看花看水来的有趣轻松。
她生来便奇才天纵,胸中自有沟壑,所以绝不会允许自己成为那般徒有身份的公主。
她要的是,是哪怕没有公主的身份,她也能肆意妄为的本事,公主的身份只是她一身本事的锦上添花罢了。
据惊羽了解,平西王应该已经有十数年不曾带家眷归京了,哪怕是偶尔皇帝召他回京,也都是独来独往,而且大概率是赶不上过除夕的。
她虽然不认识邵夫人,但是若是平西王妃归京参宴,今晚皇后宴请的主宾必然会是平西王妃。
她刚才在皇后身边待了大半晌,同皇后交流说话的都是些平日里能见到的皇亲和诰命夫人,不曾见到什么新面孔。
邵桦箬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长安,年纪又小,自然有些胆怯,见惊羽问话,便答:“臣女外祖病重,母亲得闻噩耗心神不宁也病倒了,祖父便带了兄长和臣女一同归京,希望能代母在外祖父面前尽孝。”
平西王无召不得归京,此时来帝都定然是收到了皇帝的旨意,而且也不能拖家带口的赶回长安,不过上书同皇帝陈情,将这两个孙儿孙女带回来全人伦之礼,想必皇帝也不会太过计较。
惊羽听闻这消息,想了想平西王世子夫人的出身,大概心里便有了数:“杨大人殚精竭虑衷心为国,此番定然吉人自有天相,邵小姐莫要过于忧心。若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同我说说,我去跟母后求。”
长安自然是有平西王府的,但是邵家此番未带命妇入京,只平西王并两个小孩子,有些事情不一定能照顾的到。
想来平西王一行人也是最近才到,不然哪怕平西王妃和世子夫人皆未来京,母后得到消息了之后也定然会将邵家兄妹召到宫里见见。
平西王归京,看来今日蓬莱正殿的主宾定然是他了,等会儿若是能逮住惊风,倒是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如何的场面。
邵桦箬得了惊羽的话,有些诚惶诚恐,连忙说:“多谢殿下。”
惊羽摆摆手:“莫要多礼,今日除夕,我好容易从母后眼皮子底下逃出来,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母后派人逮回去了,快让我看看你们刚才在玩什么呢。”
她声音清脆,小时候脸上那融成一团的稚气随着年岁渐长慢慢消失,渐渐的露出一张格外精致大气的脸。
双眸亮而有光,虽然五官明艳,但是到底年纪还小,光是看着便让人生出亲近之感。
安乐不意外惊羽对邵桦箬的背景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她的外家。
惊羽这个人从小就跟寻常皇室女儿不一样,皇舅舅宠她,是将她当作半个皇子教养的。
便是惊风惊羽的骑射,也是皇舅舅手把手的教他们两个的,此等盛宠,除了太子,再没有一个皇子公主享受过。
但是这不影响安乐拆她的台:“刚还说是自己想多陪陪娘娘一会儿,现在就暴露了吧,你个嘴硬的家伙。”
惊羽同安乐斗智斗勇多年,小时候哄骗的安乐天天当她的小跟班,气的昌平姑姑天天进宫跟皇后控诉惊羽带坏了她女儿。
皇后也很无奈啊,安乐那性子还用别人带坏,便是你那无条件宠的样子也不可能将安乐养成贞静娴淑的大家闺秀啊。
但是皇后也知道,同惊羽相比,安乐的确还是差点道行,有时候安乐心里只是有点隐隐约约的想法,惊羽一撺掇,两个小家伙就能付诸行动,惹的几方大人都气的头疼。
不过现在小姑娘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好骗了,现在不管惊羽怎么说,安乐都提着三分小心,甚至还仗着她比惊羽大几岁,有时候还想使使做姐姐的架势。
可惜惊羽不是那认命的人,惊风想从她口中套一句兄长的称呼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过,更何况是安乐。
惊羽同她斗嘴惯了,懒得理她:“不想理你,快将东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