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想哀悼——老婆孩子热炕头,或许这永远不会实现了,我现在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我开始痛恨自己的好听力,或许应该训练一下如何屏蔽自己不想听到的声音。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有与荷莉太太见面了,我们之间的联系仅限于空条徐伦,比如说那孩子大声说着奶奶又给她准备了什么可爱的小裙子。
乔瑟夫的女儿仿佛被岁月眷顾,就算承太郎如今已经娶妻生子,那位女士仍旧天真美丽。前阵子我远远看过她一面,她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笑起来眼角也有遮挡不住的细纹,但那双眼却仍旧明亮。
空条贞夫近几年减少了外出巡演的次数,与自己太太之间的感情进展反倒比刚刚结婚时要快上不少。荷莉很少向自己的丈夫提起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乔瑟夫几年前在自己女婿面前‘意外’地透露荷莉差点因病去世的消息,空条贞夫恐怕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妻子都经历了什么,当年以为荷莉只是普通肺炎的他还行走在世界各地,如果因此与妻子天人永隔,那才是无法被原谅的事情。
以那为契机,空条贞夫开始按时回家,并且卸掉了自己首席的职务。如今他们人至中年,却感情甚笃,我偶尔会看到他们在黄昏到来时十指相扣外出散步,如果路过路边的小店,空条贞夫也会买一份冰激凌给妻子。他们分吃同一只冰淇淋,黏黏糊糊的劲头就像是陷入热恋状态的年轻人。
也不怪承太郎在提起自己的父母时,总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了。
今日的太阳完全下沉后,我又收到了迪亚波罗的回信——没错,这才是那家伙的真名字,假名可以尘封在记忆中了。
很有趣的是,我能察觉到我们互相戒备。我们之间的联络本质上就是欺骗——他利用一位‘并不存在的’、爱着他的女性为他做事;而我利用同样不存在的意大利绅士来给自己找乐子,我们看似完全相信对方,却从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他不肯用真面目示人,我索性更换另一种形态,这大概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交锋。
大概是派去杜王町的探子失去了消息,加之‘阿蒂亚’给他传过去的消息太过无关紧要,导致他无法从中探查出更加有用的信息,迪亚波罗的回信中显而易见多出了几分急躁。我无法理解他的思想——因位于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家存在的替身使者产生焦虑?这究竟算是掌控欲,还是单纯因为安全感缺失呢?
在闲聊几句后,对方发来视频请求,而我也不想现在就让游戏彻底结束,便裹起被子转换了自己的形态。幸好我不常住在自己的房间,屋子里的陈设都非常常见,不会透露出什么具体个人讯息,否则我还要与他斗智斗勇,真的很烦。
“hey,阿蒂亚,好久不见。”
我猜他对变装到了流程一定轻车熟路,镜头里的他仍旧扎着看起来干净利落的马尾,穿着浅紫色的薄毛衣,外面还加了一件外套。他抿唇轻笑,微微垂下眸子,羞涩的模样就像是遇到了心上人的小伙子。
我想了想之前ghost拍摄的照片,想到那个看起来就像是视觉系美妆博主的肌肉男,又将视线转向正在欣喜地说着什么的年轻男人,突然感觉有点儿牙疼。
这家伙才是奥斯卡最佳演员吧,为艺术做出如此牺牲,真是吾辈所不能及。
“在想什么,阿蒂亚?”他的声音中仿佛掺杂着蜜糖,眼中映入点点亮色,就像是揉入了细碎的微光:“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我只是在想你在哪儿。”我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这看起来一定很可爱,卡兹大人我阅人无数,很清楚地知道男人都欣赏什么类型的女人:“我开始想念那不勒斯的街道和雨,亲爱的。”
我歪了歪头,任由一缕发丝从面颊旁垂落:“还有你,维托利奥,我喜欢与你漫步在那座城市的街道上。”
“听起来真甜蜜。”他的语气就像是与阿蒂亚感同身受:“我也开始想念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如今身处一座人迹罕至的小镇,我喜欢这儿的日落。”
事实证明,演戏用力过猛会一种微妙的违和感,我与迪亚波罗就是这样。我们不嫌恶心地说着寻常情侣都不会轻易诉诸于口的甜言蜜语,实际上双方却强忍着这种违和感偷偷试探,虽然结果可能是什么都试探不出来。
我知道了他的真实姓名,进而知道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是意大利最大地下组织‘热情’的老板,却从来不肯对外露面,他甚至还在担忧着流落至日本的箭究竟制造了多少替身使者,纵使这些替身使者可能压根不会妨碍到他的事业。
至于他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信息……我持保留态度。
卡兹永远只是卡兹,他是个身高一米九五的壮汉,除却同样拥有紫色的长发外,他绝对不会跟身为普通女士的阿蒂亚有任何关系,而且就算他真的查到我身上也无关紧要。
我卡兹大人无所畏惧。
他派了五个手下来杜王町探查,死了一人,还剩下四个。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东方仗助与空条承太郎的存在,或者他也对广濑康一和虹村亿泰有所了解,他甚至可能知晓乔瑟夫也是替身使者,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不能。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