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道导演组卖的是什么关子了……
离瀑布还有四五米远,落下的水花带起的水雾,让四周山色如同加了层朦胧的柔光滤镜。
瀑布算不上陡峭,是一个较为平缓的上升坡面,但嶙峋的石壁掩埋在水下,完全看不清到底长什么样。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几根黑色的安全绳从瀑布顶上垂下,斜拉下来。
其他嘉宾对着这高达几十米的大瀑布彻底傻眼,觉得节目组大概是疯了。
游乐乐却后退几步,悄悄走到程亦行身边。
“早上你就是来这里,爬上去把绳子放下来的啊?”
这个瀑布周围显然没有第二条可以上去的路,至少在录制的规划里,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所以早上他回到营地,才会浑身湿透吧。
“有问题吗?”程亦行侧头看她。
“好厉害啊。”她的眼睛闪着光,由衷赞赏过后又小声说,“我之前一直想试试徒手溯溪,不过还没有机会。”
想了想,她弯起嘴角,冲他狡黠地眨了下眼。
“不过下次再遇到这么好玩的事,记得先叫我一声啊,就算不让我试,让我围观一下也可以。”
“……”
程亦行记得上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还是在成年之前。
以前程秋筠每每要去上房揭瓦、祸害人间、大干一场的时候,就会冲他露出这种表情——意思是不许告状,你也是共犯。
但他是从不吃这套的,只要程秋筠捅的娄子被发现,他绝对第一个站出来无情地“撇清关系”,哪怕他就是那个“共犯”。
最后在屋里,被外公的鸡毛掸子抽得哭天喊地的也必定是程秋筠……
然而现在,同样是这种狡黠的、像狐狸一样引诱他“上当”的表情,他竟然……没有想要拒绝。
程亦行面无表情,却低调地比了个“ok”的手势。
收到回复的人双眼弯得更深。
揣着心里那只横冲直撞乱蹦跶的兔子,她悄然从他身边走开,雀跃地跑去工作人员手里领安全装备了。
“领队,我们真不会要这么爬上去吧?”周定脸色惨白,回过头问程亦行。
“没有第二条路,要达终点必须爬上瀑布。我给你们的忠告,就是检查好快挂是否扣到绳子上,不然爬到一半,脚滑不小心摔下去——”聊天对象换了个人,程亦行语气凉凉,仿佛眼前这人即将命不久矣,但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我可说不好会发生什么。”
梁韵捷:“这绳子还没我拇指粗,承得起我们的重量吗?”
吴元洲:“我先问一句,节目组确定给我们买保险了吧?我这种中老年很惜命的……”
周定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导演!我恐高,我是真的恐高……我肯定会死的!”
“谁说会死,我们上次来探路都亲自试过,保证死不了。”
导演是不听这番抗议的,督促嘉宾穿戴安全设备。
为了保证安全又能有个帮衬,导演组提议一个男嘉宾带一个女嘉宾,两人成为一组,进入瀑布攀爬。
程秋筠和吴元洲商量过后,作为前辈决定做个表率,率先出发。
小峰作为保护两人的向导,跟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两米左右不远不近的距离。
等到两人爬到瀑布四分之一处时,导演宣布第二组嘉宾可以出发了。
“那么谁和谁一组呢?”导演组看向剩下四人,“你们看……”
“我和游乐乐一组吧。”
昨天之后,一直没怎么再和游乐乐说过话的储博森忽然开口。
游乐乐有些意外。她以为昨天自己说完那些话,储博森就不屑再理自己了,所以今天她还特地不碍他眼,随时随地都绕着储博森走。
然而储博森现在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到底是在生气还是不计较。
游乐乐这边还没答应,周定先冲上来,一把拉住她:“不行,博森哥,你换梁韵捷吧,我跟乐乐姐一组!”
“为什么?”储博森问。
“我跟乐乐姐比较熟啊。而且我还恐高……”
“那有她在你就不恐高了吗?”
储博森有理有据地质问,搞得工作人员也犯难了。
这怎么分?
一个是国民男演员,一个是一线新流量,哪个都得罪不起。
于是鸡贼的导演组决定置身事外:“是这样,我们说好工作人员不参与嘉宾决定的。既然是分组嘛,那就交给游乐乐老师自己来选吧。”
……这还能再过分一点?
她视线左右来回,最后只得默然权衡,在这么多摄像机下,到底得罪哪边,被粉丝喷成干尸挂墙头的日子会稍微少一点……
结论还没得出,程亦行的声音忽然插进来:“让储博森和梁韵捷一组,你和周定最后。”
“领队,你这是什么意思?”储博森望向声音源头,眼神有些不满,“不是说工作人员不参与嘉宾选择?为什么现在你要替游乐乐做决定?”
两厢对视,程亦行竟然找回了昨天那种熟悉的不爽感。
这种不爽感的来源,他并未细想,言简意赅地回答:“从我的角度,替你们提议一个最佳方案。你们两个擅长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