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想了想:“我希望柳师兄先顾好自己,来顾我。待柳师兄中了探花,来为我伸冤。” 祝青臣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 出了城,围观的百姓便少了许多。 马车速度也加快了。 陈娘子和左邻右舍也都接到了消息,远远地在门外迎接。 陈娘子笑容满,接受邻居们的恭喜。 “你可算是熬出了,阿宣现在这样出息了,都中状元了。” “想当年,你一个人赶着驴车,往车上搬酒,就为了供他念,都值得了。” 陈娘子远远地看见马车朝这边过来,同邻居们了一声,便上了前。 马车还没听闻,裴宣便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母子二人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陈娘子脸上还带着笑,却泪眼朦胧:“好、好……” 除了“好”字,也知道该什么了。 裴宣安安静静地握着母亲的手,没有话,等平复心情。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抹了把眼泪,拍了一下裴宣:“怎么叫祝夫子赶车?没大没小的。” 裴宣直喊冤:“夫子体谅我,若是我在外赶车,这会儿我都旁人抓去做女婿了。” 陈娘子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他,毫留情:“就你啊?跟隔壁那小土狗似的,哪户人家看得上你?”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宣哽住:“……” 宫人们都忍住笑出声来,簇拥着状元郎和他的母亲进去。 他们原本是送赏赐来的,陈娘子忙前忙后,留他们和邻居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 祝青臣在酒坊里吃了午饭,驾着马车,晃晃悠悠地回了都城。 殿试结束,他也可以收拾收拾,搬出皇宫了。 他还打算要去大觉寺还愿呢。 可是祝青臣回到宫里,杨公公就迎了上来:“祝夫子,陛下传召。” “嗯?”祝青臣疑惑,“陛下可是有事?” 杨公公道:“陛下今日主持了一场殿试,似乎是中了暑气,大舒服,请祝夫子过去看顾。” 祝青臣蹙了蹙眉。 痛快就去找太医,他又是太医。 他忽想到什么,回过神,看了看周,见旁边围着宫人太监。 杨公公的话,他们大概也都听见了。 “好。”祝青臣点点,跟着杨公公去了养居殿。 系统:“应该啊,昏君是使劲折腾都会死的反派人设,他怎么一个上午就病了?” 祝青臣了道:“装的。” 祝青臣来到养居殿,殿中挂着重重叠叠的帘子,旁边放着堆成小山的冰块,泛着丝丝凉意,或许皇帝刚吃过药,风中还弥漫着些许苦涩。 侍奉的宫人们都屏息凝神,原本与皇帝形影离的乐师…… 还在奏乐,为了应景,还换了几首声音比较低沉的曲子。 祝青臣在心里给皇帝竖了个大拇指,他真的很昏君,装病还忘听曲子。 杨公公隔着帘子行礼:“陛下,祝夫子到了。” 里传来皇帝的声音:“让他进来。” “是。” 祝青臣小步上前,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果,皇帝啥事没有,色如常,正靠在榻上看密折。 完全避讳祝青臣。 祝青臣小声提醒:“陛下?” 皇帝朝他招了招手:“这几日要辛苦祝卿在宫中多留一阵子。” 祝青臣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解地看着他。 皇帝道:“等过几日,就可以放出消息去,皇帝病重,传召驻扎边关的几位将军回都城述职,收拢兵权,一网打尽。” 他昨天晚上收到那封信,就已经想好了。 “是。”祝青臣点点,继续眨巴着清澈愚蠢的眼睛,“可陛下为何选我侍疾?” “此事必须隐蔽,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风险,所以朕愿叫太医宫人来侍疾。” 皇帝放下密折,认真地看着他:“祝卿原本就知晓此事,又见过朕深夜看奏折,是最合适的人选。” “况且,祝卿与敬王已结下了梁子。敬王死,祝卿和祝卿的永无宁日,祝卿是世上绝会泄露此事的人。” 祝青臣“恍大悟”:“原来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