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手:“师兄莫气。”他看向差役:“照柳大人说的去做,把他的嘴堵来。” “是。” 差役要退,柳岸越想越恼怒,站身来:“我跟你一去看看。” 裴宣便道:“天也晚,师兄去牢里看过他,就直接回府歇息吧,再回来。” “嗯。”柳岸道,“你也早点休息。” “好。” 柳岸挽衣袖,松松手腕,带着差役离开,看模样像是要去打人。 待他,裴宣才低下头,继续看搜检出来的书信。 烛光晃动,裴宣撑着头,知觉,他的眼前开始发花,纸的字轻轻晃动。 裴宣做个梦。 他梦见自己。 在梦里,他还是酒坊里的小公子,努力念书,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考取功名,让母亲再这辛苦,可以享享清福。 他日夜苦读,终于过秋试和春试,准备迎接殿试。 过,梦没有祝夫子。 没有祝夫子,便没有人帮他看文章,他也无法认识其他窗。 他只能一个人埋头苦读,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无比忐忑地准备殿试。 殿试前几日,母亲想着他家离远,便拿出积攒许久的银钱,让他去城客栈订个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揣着银两,找几家客栈。 却发现母亲辛苦攒下的钱,连一间柴房订。 梦里的他太过自卑,唯唯诺诺地道着歉,低着头,退出客栈。 其实,裴宣看清楚,客栈的小二或是老板,眼没有嘲笑他的意,他只是他说一件事情而已。 是他一直低着头,连别人的表情没看清楚。 他离开客栈,低着头,又撞敬王。 敬王问他原委,便对他说,王府空房很多,如果他嫌弃,可以过去住一个晚。 他答应。 敬王时常照顾他家的生意,那时的他还很感激敬王,没有夫子提点,分辨出“规矩做生意”与“刻意拉拢”之间的区别。 他只是想着,要让母亲担心,要耽误殿试时辰,现在承敬王的情,往再多谢他就好。 那时他还满心满眼地想着,敬王真是个好人。 于是,在殿试前一天晚,他搬进敬王府。 那天晚,他在房间里看书,准备看完这页就早点睡觉,养足精神。 他吹灭蜡烛,忽然,房间“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他还没来及喊,就被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从身抱住。 梦的他拼命挣扎,却因为在这一世,没有听夫子的话,勤加锻炼,很快就被男人按在床。 一夜屈辱。 梦里的他知道,观梦的裴宣心里清清楚楚。就算没有蜡烛,看清楚,他也知道,这个人就是敬王。 待他再次醒来,匆匆入宫,参加殿试。 他强忍着适,写完文章,却在与陛下对答之时,晕倒在地。 陛下震怒,将他的文章抽出来,看也看,直接甩在他前,让人把他拖下去,发配边疆。 他倒在地时,看见身边熟悉的衣摆。 柳师兄低头看着他,看见他脖子的痕迹,一脸可置信,似乎相信竟然有学生能在殿试前夜做出这种事情。 柳师兄往边躲躲,再看他。 裴宣一惊,心脏由地跟着紧一下。 在梦的柳师兄眼里,他只是一个秽乱殿试的学生,柳师兄清高自持,自然很嫌弃他。 他想跟柳师兄解释,张张口,却一句话说出来。 因为御前失仪,他被陛下发配边疆,连回家道别的机会没有。 母亲收到噩耗,哭晕几回。 在边关,他再一次相信敬王,相信敬王是救他出泥潭的那个救世,甚至还爱他。 梦里的裴宣清楚,做梦的裴宣倒是清清楚楚。 敬王早就和西北振威将军勾结在一块儿,所以裴宣被发配边疆之,被当地官员刁难,也是出于敬王授意。 敬王先让人磋磨他一阵,待他心灰意冷之时,再以救世的姿态来到裴宣前。 帮他解围、鼓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