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大夜审他,现在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了。 差役将敬王送回牢房,让他休息一下。 大半夜从床爬起来,祝青臣抱着皇帝给他的手谕,已经靠在凭几睡着了。 裴宣与柳岸在边,一边吃点心,一边整理今日审讯的卷宗,安安静静的。 柳岸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握住了裴宣的手,低声道:“那件事情,你原本用说这么仔细的,人口杂,难保会有人以讹传讹。” 裴宣却道:“旁人如何议论,都没关系,只要卷宗记录详实,没有遗漏,便要紧。” 他想了想,又:“师兄可会议论我?” 柳岸连忙道:“我自然会。” 裴宣正色道:“若是相识之人议论我,便我面前来与我直说,我需要这样辨是非的友人,我自会与他断交。” 这时,坐在旁边打盹的祝青臣忽然睁开眼睛,摸一块点心,幽幽道:“万一你成了亲,那怎么办?” 裴宣被他冷丁出声吓了一跳:“夫子?” 祝青臣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看着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宣回神:“那便成亲,我一辈子守着师兄和夫子。” 祝青臣和柳岸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有点嫌弃。 那还是算了吧。 吃早饭,歇了半个时辰,裴宣一拍惊堂木,继续提审敬王。 祝青臣和柳岸对视一眼。 这个审案狂魔好像没完没了了。 没办法,柳岸只正了正衣襟,再次在陪审的位置坐好。 衙役把敬王带来,敬王下收拾了一下,看起来又人模狗样的了。 他又来了精神:“裴宣,你这是逆天而行!我是天定的皇帝!” 裴宣没有理会他,从证物之中挑拣出一封书信:“解释一下你与兵部尚书府二公子的这封书信。” 敬王刚吃完早饭,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全然忘了刚才挨的打,现在精力充沛:“裴宣,你现在后悔还来及!” 祝青臣原本懒懒地靠在凭几睡觉,被他吵醒,睁开眼睛,满地“啧”了一声。 吵死了。 敬王听见声音,猛地转头,这才注意祝青臣。 电光石火之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憎恶,用手指着祝青臣,手戴着的镣铐叮当响。 “你,是你!前世明明没有你这号人,是你挑拨我和裴宣的关系!是你鼓动裴宣和我对!是你!” 祝青臣微微抬眼,淡淡地反道:“什么?我挑拨你和裴宣的关系?” “就是你!若是你,若是你教裴宣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早已经是我的谋臣……” 敬王话还没说完,裴宣便拍案而起,定定地指着他:“掌嘴!” 他可以容许敬王对着他大放厥词,但他容许敬王对着师口出狂言。 敬王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差役的桎梏,厉声对祝青臣道:“他若跟我,他原本可以做丞相的!是你毁了他,你是妖孽!” 差役伸手要抓他,下一秒,柳岸便撩起衣袖,冲下台阶,薅住他的衣领,把他制住。 裴宣从衙役手里拿竹板,狠狠地扇在他的脸:“闭嘴!” 敬王是彻底疯魔了,大庭广众之下,梦里的事情敢往外说。 裴宣自己是怕旁人风言风语,但这些话若是传出,什么妖孽,什么前世今生,只怕夫子会被人指指点点。 裴宣狠狠地给了他两个嘴巴子,打他口吐血沫,说出话来。 裴宣把他丢开,对差役道:“敬王胡言乱语,进宫请太医来看看,他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两个差役领命而,其他差役试探着看向他:“那大人,是否把他送回牢房?” “用。”裴宣瞥了他一眼,“就让他留在这里,太医来,你先下吧。” “是。” 差役退下了,偌大的堂中,只剩下祝青臣与两个学生,敬王趴在地,嚇哧嚇哧地喘着粗气。 他缓神来,死死地拉着裴宣的官服衣摆:“裴宣,你别听他挑拨,他是妖孽,他是天派来挑拨我君臣关系的,你快帮我,快帮我!” 裴宣拽着衣摆,用力把自己的衣摆从他手里给拽回来:“闭嘴,你怎么配议论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