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后,只能隐隐看到水的柔软波纹,在门上偶尔勾勒出一道道涟漪。
它已经很安静了,但是只要是水,总会有这些特性的,哪怕是黑色的水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诡异的点,令人细思极恐:
这源源不断流淌下来的水帘,落在脚下地面上,并没有水流溢出,而是消失在了脚底下,可下方的门边,明明并没有什么容纳流水的缺口才对。
欧阳戎低头仔细找了一圈,一无所获,至少他的肉眼是没有看见的,此刻他也不方便蹲下来细看。
此刻,欧阳戎不禁偏头,看了看甬道深处,隐隐有一扇扇黑色牢门。
远远看去,就和黑色墙壁一样平直。
水牢内的每一扇牢房门,竟是用水做的。
欧阳戎眸子微微缩了缩。
只是这水为何如此奇怪,幽黑无比?
还有,难道只有这一层黑色水帘门吗?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牢房了。
光光一层水帘,甚至都算不上屏障,哪怕是个没有炼气的凡夫都能随意穿过,顶多疏被淋湿些罢了,这用来作为水牢内关押罪囚的牢门,如何能关住穷凶恶极的罪囚们?
欧阳戎默默不语。
少顷,他低头看了眼手上拎着的食盒。
不过,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何每次云想衣送完斋饭,将空食盒带出来时,食盒上都会有潮湿水渍了。
送斋饭时,食盒肯定会穿过这些黑色水帘做的牢门,自然会被黑水淋湿。
欧阳戎抚摸了下潮木盒盖,一丝冰冷潮湿的触感从指肚传来。
或许是长久的送饭,导致它进出黑色水帘频繁,潮湿水渍已经深入盒盖木质了,每次摸着,都有些幽凉。
此外,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些黑色水帘牢门,有些熟悉的样子。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感觉就在最近,但是,思索半天,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何处。
欧阳戎手拎食盒,在壬字房、癸字房中间的甬道上,安静站立了片刻,脸色出神,一时间有些忘了挪步少顷,实在想不清楚这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欧阳戎将其暂时搁置,转头开始干正事。
他放下两只漆面食盒,瞧了眼。
这里面有四份斋饭。
这种大号食盒,是分层的,其实可以分为两只正常食盒,提起时,又能叠加在一起方便携带。
欧阳戎打开卡扣,将其拆成四只正常的漆面食盒。
他想了想,看了眼黑色水帘门。
云想衣好像没有说,怎么把斋饭送进去,只是交给了他一枚铜令。
那应该就没什么太大的讲究,照常即可了。
欧阳戎摸了摸铜令,挂在腰上,他拎起一直食盒,走上前去。
按照顺序,先是来到了癸字号牢房的门前。
两手端着食盒,尝试着将它触碰水帘,一道阻力感传来。
但很微弱,好像是水流在冲击食盒,倒也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水帘落在了食盒上,没有丝毫水滴溅起,而是很平滑的绕过了盒身,继续往下流去。
而且按道理,食盒挡在上面的水流,食盒下方应该是有水流阻隔的缺口区才对。
但是这扇水帘门却没有,落在食盒上的水帘,竟是已奇怪的方式绕了一圈盒身。
只有食盒通行了进去,但是丝毫没有给外面人透过阻隔缺口观察水牢里面的机会。
这扇黑色水帘门,绝对不简单。
欧阳戎心里立即有了判断。
水帘淹没一半食盒,他端着食盒的手指往后缩了缩,到后面,他干脆就把漆面食盒放在了地上,用手指将它推了进去。
很快,食盒畅通无阻的通过了黑色水帘门。
保险起见,欧阳戎没有让手掌丝毫触碰到黑色水帘。
当食盒大半部分进入水帘后,便收回了手。
气氛寂静了会儿。
食盒在外面的部分,纹丝不动,就在欧阳戎准备想些别的法子时,脚下的食盒突然消失不见了。
是被水帘门后面的人抽了进去。
欧阳戎微微挑眉,看了一眼面前平静无波的水帘门。
他刚刚没有听到动静,甚至都没有看清楚。
按道理,以他中品炼气士的洞察力,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动静的,但是没有。
只能说明,这一扇水帘牢门能隔绝内外一切声响。
这也代表,目前水牢内的罪囚们,此时此刻还并不清楚送斋饭的人被换了,甚至他们都从未见过送饭之人。
欧阳戎在门口站了会儿。
不多时,他转身,不动声色的走向下一间牢房。
先是壬字号牢房,然后去是庚字号牢房。
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癸」的顺序,倒推上去。
不多时,将八份斋饭全部送完。
欧阳戎站在丙字号牢房的门口,这个位置已经比较深入水牢了。
它偏头看了眼水牢深处。
还有两间牢房。
但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斋饭去送了。
刚刚经过的八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