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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年他没回宫时家境贫寒,连纳吉的聘礼都凑不齐,只有您肯下嫁给他,为他操持中馈。整整三年的朝夕相对,他怎么忍心这样对您!”

婢女痛哭不已,床榻上单薄的女郎动了动微干的唇,视线落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的破旧窗棂处。

是呀,赵元璟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十七为君妇,足足三年的时光,一千多个昼夜,她日日嘘寒问暖,揣摩他的喜好,事事以他为先,便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

沈灵霜的细指深深掐进被面绣着的杏花蕊里,用力到泛白。

这段时日,一切都变得太快。

先是去岁赵元璟身世大白,被封为太子。她身为原配嫡妻,却因为圣人对曾是女帝心腹的已逝祖父不喜,恨屋及乌厌恶沈家,始终没能得到太子妃的诰命,身份不明不白,在宫中举步维艰。

赵元璟对此视而不见,一心扑在朝堂上。

她忍受着宫里众人明里暗里的刁难,在心里安慰自己:她的夫君才成为太子,诸事繁忙,又根基不稳,无心这等后宅小事也属寻常。

可今年开春后,手握重兵,楚大将军的嫡长女楚如霜一回到长安,赵元璟就变了。多次往将军府上探问陪伴,更是不顾四起的流言,放下手中要事,陪伴她出游闲玩。

太子原配失宠的传言甚嚣尘上,渐渐的又传出些古早流言。

原来那位楚家女郎少年时就与太子相识,却阴差阳错地分开。

东宫里的那个,不过是因了名字中同一个霜字,以及与楚家娘子三分相似的眉眼,才勉强入了太子的眼。

沈氏尖酸悍妒,无容人之量,厚着脸皮不肯识趣地自请下堂,早就被太子厌恶。

沈灵霜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千般讨好,好不容易换来的一声声柔情款款的霜儿,竟是她的夫君少年时早就用过的。

她在深夜里咬住被褥不肯哭出声,蜷缩颤抖,把自己裹成小小一团,熬到天明就取来眉笔,一笔笔勾勒,仔细将那三分相似都尽力掩去。

沈灵霜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付出真心,最后却一无所有。

她想争取回她情窦初开时第一眼就喜欢上的郎君,结果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她生辰那日,赵元璟大张旗鼓地带楚如霜去游湖。

她诊出有孕,接到的,却是册封楚如霜为太子正妃的诏书。

听说那是含元殿里当着文武群臣的面,赵元璟亲自叩请求来的。

他堂而皇之地宣告天下,要娶楚如霜做正妻。

那她算什么?

他们这三年夫妻,又算什么?

沈灵霜听闻消息时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已经被挪到了孤寂冷清的静心台,就因为赵元璟迫不及待地要为他的心上人腾出正殿的位置。

就像刚刚梦里的那样,报说科举榜单的下仆刚刚出现在山道上,他就毫不留情地抛下她离开。

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哪怕半点。

沈灵霜怔怔出神,心口渐渐沉闷得透不过气。

阿春见她脸色有异,忙从桌上倒了茶来。

“娘子……这是,这虽然是冷的,您且抿一小口,也好缓缓。”她话里带着哭音。

沈灵霜捋了捋散落颊边的些许碎发,接过茶水抿了一小口。

久泡的茶汤浑浊发苦,含在口中,难以下咽。

这也是如今的常态。

静心台里,缺衣少食很是寻常。

茶水入喉,冰凉凉的,顺着喉咙冷进胃里,让她好受一瞬。可紧接着,寒意骤然蔓延到始终安稳的小腹处,剧烈作祟起来。

疼……好疼……

沈灵霜咬着唇,才消下去的冷汗很快浸透衣衫。

杯子摔到地上,残汤洒了一地。

眼见沈灵霜喝下茶汤就捂住小腹栽倒床榻不省人事,阿春尖叫出声,“快来人啊!出事了!”

仓皇声打破东宫寂静。

正殿东侧的书房里,俊朗男子垂着眼随手翻着卷帙,薄唇轻抿,金冠玉带,落拓青衣早换成彰显太子身份的贵重锦袍,身后环绕着十几张堆满竹简的案几。

侍卫低头禀告静心台情形,“听说是腹痛不安稳……可能吃坏了什么……要请医师……”

几个幕僚面露了然,“不过是妇人手段,争风吃醋的伎俩罢了,殿下不必理会。”

赵元璟起身推窗,见后殿里隐隐有灯影晃动,似被这动静惊醒,才微微蹙眉道了句。

“下次不可如此莽撞,莫要扰了太子妃清梦。”

侍卫心一凛,退下时忍不住腹诽:这沈氏果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都还怀着殿下现下唯一的子嗣呢,深夜犯病,太子担忧的都是扰了太子妃的安眠。

一个时辰后,静心台里。

沈灵霜在一阵阵的疼痛黑暗中挣扎,好不容易艰难睁开眼,就见面色冷肃的郎君立在床前,疏离淡漠的眼正静静望着她。

他这是冒着风雪,连夜……来看她了吗?沈灵霜恍然一瞬。

“下次,不可再拿子嗣玩笑。”

沉沉男声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让沈灵霜清醒过来。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床前那人,容颜英俊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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