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靠了靠:“这是南楚的忘忧蛊,中子蛊者会受持有蛊母之人操纵,如果蛊母死了,就看中蛊之人的造化了。”
皎皎咬唇:“造化?”
“其实也没什么,”少年笑吟吟的,看上去十分放松,“如果控制得好,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控制得不好,就会变成恶鬼。”
听到最后,皎皎觉得后脊一凉。
“如果变成恶鬼,会怎么样?”
“不知道,或许,十分快活吧。”裴忧歪着头,朱红的发带映上烛火,又潋滟了几分。
皎皎:
看起来在小疯子眼中,前者才是不幸的存在。
裴忧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腕骨间的红绳上捻了捻,方才的伤口又被他弄破了,有血从伤口渗出来,沾在红绳上。
感受到皎皎不断加快的脉搏,裴忧的眉眼染上笑,乌发上落满月华的流光,整个人看起来都鲜活了许多。
“只要蛊母还活着,就能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急不缓地将后半句说了出来。
皎皎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样想来,蛊母很可能在杜九娘身上。
所以,还是有希望解蛊的。
裴忧已经站起身来,从袖中取出那把匕首,拿软布擦了擦。
“走吧。”他将人偶收回怀中,发带被风吹得起伏。
皎皎张大眼睛:“去哪儿?”
“去找杜九娘解蛊。”
裴忧的眉眼间又染上了兴奋,指腹按在匕首上,带着些难以抑制的兴奋。
指尖的伤口又破开了,血珠欢快地从里面淌出来。
裴忧不想等了。
现在,杜九娘能让姜皎做任何事,甚至可以让她也给其他人咬一只小月亮。
细密的烦闷从他的胸腔中涌出来,裴忧歪着头,将匕首抓得更紧了些。